晚上不上晚自習,班主任自由安排活動,學生很早就吵著要看電影,並且自己都找好片子了。柳雲夕下午抽空把片子從頭到尾審了一遍,沒什麼問題,就依了他們。
現在學生集中在教室看電影,她則呆在辦公室辦公。偌大一個辦公室,就她一個人,難得的安靜,柳雲夕喜歡。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響了,喬以安叫她下去,帶她吃燒烤。她看一下時間,馬上就下自習了,便說:“下晚自習學生回宿舍後再去。”
“你忘了?這時候你是我的,隨叫隨到,快點。”不等柳雲夕回應,他就把電話掛了。
這個人,永遠都是這麼霸道不講理的嗎?
柳雲夕收拾好辦公桌,再到七(2)班教室,交代俞維一會下自習時幫她看一下班級,順便查一下寢。俞維很爽快地答應了,末了,問一句:“你出去?約會?和男神?”柳雲夕臉一紅(不過是晚上,看不太清楚),嘴巴“嗯啊”著應付,人早已閃沒了。
一出教學樓,就看見喬以安坐在車裏等她。
“說好你要補我工資的啊。”柳雲夕上車就提醒喬以安。
“NO問題,一百倍補償。”喬以安笑著說,心情好極了。
柳雲夕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有這麼好的心情,跟中了五百萬似的。
“你中頭彩了?”她問。
“俗,真俗。難道人類的愉悅程度隻能被人民幣操縱?”喬以安斜睨著他,一臉的困惑與不屑。
“人民幣不隻操縱人類的情感,還操縱人類的基本生存、生存條件、生存質量、幸福指數等等。你能忽略它或者不要它嗎?”柳雲夕盯著他問。
“看不出,原來你如此拜金。”喬以安不看她,直接總結,又追問:“你拜金嗎?”
“我不拜金,但很愛金。”柳雲夕不假思索。
這話倒讓喬以安愣了幾秒鍾。
從小就衣食無憂的他怎麼能了解柳雲夕對錢的渴求?
上班三年,頭一年幾乎都在還讀大學的貸款,這兩年本來可以攢些錢,但弟弟總也改不了賭博的本性,三天兩頭找她要錢還賭博債,還要瞞著爸爸媽媽。她節衣縮食拚命攢錢,就是想早些給媽媽做心髒搭橋手術,但每次攢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被弟弟一個電話要去了。
正沉默間,電話響了,正是弟弟。
柳雲夕看一眼喬以安,接起電話。
“姐——”弟弟才張口就哭了。
“怎麼啦?你快說!”柳雲夕的心一緊,馬上想到媽媽。
“嘟嘟嘟”那邊電話突然掛了。
柳雲夕的心“突突”跳,她一遍遍地撥打弟弟的電話,可始終是忙音。
“打爸爸。”一旁的喬以安見她拿手機的手抖個不停,提醒她。
對,打爸爸電話。
她忙翻出爸爸電話,按下去,放到耳邊,緊張等候。
通了!
接電話,接電話,接電話啊,爸爸!柳雲夕緊張得不行。
“嘟嘟嘟”一陣係統語音提示後變成了忙音——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