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算是徹底完了。
但,她才撥通了電話,簡單地問了聲好,安律師便道,“大小姐,您不知道姑爺出事了嗎?”
出事那兩個人,讓瑾年整個人都為之一愣。
心情也瞬間開始緊張起來,她不知道好好的他,會出什麼事。
而安律師在聽著瑾年的那些語氣,便知道瑾年肯定是不知道孟君樾出了什麼事。
“應該說是孟家出事了,現在矛盾直接指上了姑爺。”
“……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兩天前的傍晚,廣夏和馮家承包的工地裏發生了意外,一個五歲孩子在過工地裏的出人通道口時候,被三樓意外掉下來的磚塊砸傷了,現在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裏,不知道能不能搶救的回來。”
安律師簡明扼要地說著,可每一個字聽在瑾年的耳裏,都像是針尖紮在心頭一樣難受。
怎麼會突然之間發生這樣的慘劇?
難怪,這兩天見不到孟君樾的身影。
一想到他,瑾年又連忙問道,“……那、那孟君樾,他人呢?”
“姑爺作為工地承包的負責人,現在已經被警方帶走調查了,到現在聽說都沒有回孟家……”
“那現在事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了?警方那邊怎麼說?孩子家屬那邊有去打過關係嗎?”
“大小姐,這畢竟是孟家的內部事,我也並不是清楚太多。我所知道的,都是看了報紙和電視新聞。這兩天都是大幅度的廣夏集團還有姑爺的報道。”
“這種事若是一下處理不好,便會成為輿論的攻擊對象。哎,孟家現在應該亂成一團了……”安律師有些苦惱地說著,完後,又對瑾年吩咐道,“大小姐,你這兩天最好就不要出門了。我怕那些媒體會喪心病狂地找上你。你就在公寓裏躲上幾天吧。”
“我想,孟家這麼大,肯定會有自己解決的辦法的。況且您和姑爺都決定離婚了,就不要去趟這渾水了,不然媒體這東西,是非常可怕的,到時候引火上身,牽扯到宋家,可就不好了。”
安律師雖然心不壞,但這種節骨眼上,自然一切都是要為宋家考慮的,畢竟他是宋家的家庭律師,有義務為宋家的聲譽著想。
“我知道了。”瑾年蹙著眉頭,可嘴上雖然這樣答應,心裏哪裏又能放的下,就放的下的?
在安律師要掛電話的時候,瑾年又追問道,“他可以保釋嗎?”
“這……”
安律師回答的顯然有些為難,但瑾年又緊接著問,“您有辦法,讓我見見他嗎?”
“……大小姐,現在孟家已經封鎖了一切的消息。除非您在孟宅裏,不然我們外界的人,唯一能得到的消息,就是通過媒體,報紙電視新聞之類的……”
“大小姐啊,既然您已經決定放下姑爺了,那就不要再去多管閑事了。”安律師忽然有些懊悔自己告訴瑾年這個消息,按照他對她了解的性格,她根本就不會做事不管的。
果真,他才說完這些話,便聽瑾年問道,“安律師,能告訴我,那個手上的小孩,現在在哪家醫院嗎?”
“您要幹什麼?”
“我……”瑾年藏在心底裏的話,欲言又止。
“大小姐,我就和你明說好了,那個受傷孩子的父母並不怎麼好說話,他們現在算是死抓著不放。說說是廣夏工地的出人通道口沒有掛《安全標誌》(GB 289今一1996)醒目的安全標誌牌。看來,是要狠狠敲詐孟家一筆了。特別是那個孩子的母親格外潑辣,我就看了電視新聞那麼一會兒,就知道那母親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你可千萬別上門討黴頭啊。”
安律師在掛電話之前,吩咐了一遍又一遍,就怕瑾年會吃了虧了。
但瑾年這脾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放任不管?
若是在前些天裏,她那樣傷心到極致,可能真會就這樣不管了,但是在這些日子來,孟君樾對她做的這些事,她知道,他是有意求和的。
而她也是有意偏向他。
所以,在知道他的突然消失,是因為發生了這種事後,她更加不可能就這樣不管不顧。
更何況,他們還沒有離婚,雖然她提出了離婚協議,可是,隻要他一天不簽字,他們便是一天得夫妻。
誰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在她看來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夫妻既然結合在一起了,那麼不管發生了什麼樣的事,一方都不能丟棄另外一方。
結婚時候的宣誓,她還記在心裏。如果說,讓她在這種時候,視而不見,她是無法做到的。
當下,掛了安律師的電話後,便給繪景打了電話,約了出來見麵。
既然她想要幫他,那自然不能幫倒忙,一些該搞清楚的事,她還是必須要先弄清楚。
比如說這整件事的經過是什麼樣的,安律師並沒有清楚地告訴她。
而現在能告訴她的人,隻有繪景了。
繪景幾乎是蒙著口罩到了約定好了的咖啡廳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