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猛回頭,萬事已成空(2 / 3)

那年春節前夕,陳喬的哥哥和嫂子在老家舉辦了婚禮,因為夏天已經在工作的地方舉行過了結婚典禮,所以在老家隻是簡單補辦一下。當時的陳喬就問韓熙晨,什麼時候娶自己。韓熙晨說今生非你不娶。彼時的陳喬,當真以為幸福是可以掌控的,她不相信命運會捉弄人。即使捉弄人,命運捉弄的也應該是壞人。而她與韓熙晨,真的都是好人。那時候的她不會知道,人生除了好與壞,黑與白,還有大片大片的灰色地帶,很多事情,並不是簡單的是與非那麼簡單。

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大年初七就開學了。那一年跟前兩年一樣,陳喬依然是一個人去的學校。隻是與從前不同的是,那天才到學校,就接到了韓熙晨的電話,他說要來學校看陳喬。當時的陳喬以為韓熙晨開玩笑呢,結果真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出現了,原來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路上了。陳喬記得那天她很快樂,快樂得像一隻蝴蝶。

那天韓熙晨陪陳喬逛了大半個城市,隻是為了買甘蔗好不容易找到了,韓熙晨又說這個不好,最後還是沒有買。韓熙晨帶陳喬去吃了飯,兩個人搶著付錢,結果老板收了男生的錢。韓熙晨給陳喬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說她是吃貨。陳喬記得最真的是德芙巧克力和桂圓。德芙巧克力是因為回宿舍大家都說這是送給愛人的東西,而桂圓是當時的陳喬舍不得吃,等再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壞掉了。以至於分開的很多年裏,她都不吃桂圓了,當然也不吃任何一種巧克力。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是倔強著。

記憶中後來還去測量了身高體重,韓熙晨當時已經180cm了,陳喬卻隻有156cm,看到陳喬有些不高興,韓熙晨安慰她:“其實差不了多少,你還在長高嘛,我卻不再長高了呢。”陳喬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晚上陳喬挽留不讓他回去,但是他爸媽打電話非讓他回去。晚上兩個人在廣場上坐了很久很久,大多時候卻是靜默的。-韓熙晨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也或許陳喬就喜歡他這點,陳喬一直覺得話少的男孩子有內涵。當時的陳喬特別喜歡聽鄭源的歌,那天她很應景地用手機反複播放著《請你不要就這樣離開》。說來也奇怪,兩個人就那麼坐著,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晚上十一點許,陳喬送走了韓熙晨。陳喬多麼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擁抱,但是沒有。他就那麼回去了,再見估計要等到高考之後了吧。陳喬回去想起甘蔗的事,終於在反複搜羅記憶後想起,不久前讓韓熙晨做一個測試題,問題是:我是你的什麼?韓熙晨選擇了甘蔗,而甘蔗的答案是:值得付出的人。想到這裏,陳喬覺得很幸福。那晚韓熙晨發短信告訴她,後悔沒有陪她坐一晚。可天下沒有後悔藥,他們隻能去明天。

那時候韓熙晨經常說,當高考結束了,我就帶你去兜風,我們要去同一所大學,每次回家我都送你。陳喬也覺得他們的成績相當,可以去同一所大學。可是一次次的全市模考,韓熙晨的成績都榜上無名,這讓陳喬比韓熙晨更加著急。陳喬每次都鼓勵他,為他想辦法。直到那時候,陳喬才知道韓熙晨的成績要考重本難上加難。更讓陳喬著急的是,高考前夕韓熙晨的電話打不通。陳喬拜托李月去打聽,才知道他已經不用手機了。於是陳喬隻能一封封地寫信給他,但是韓熙晨從來沒有回複她。

高考在炎熱的夏天結束了。高考後對成績的擔心,以及對韓熙晨的擔心讓陳喬的胃病又複發了,可是陳喬無可如何。這讓陳喬一個乖學生夜夜去網吧通宵。強烈的胃痛讓本想麻木的她越發清醒,因為清醒又更加疼痛。陳喬也不去理會。反正高考結束了,韓熙晨走了,她破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