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認不出自己(1 / 2)

在黨史研究室上班真TMD浪費青春,每天上班除了打掃一下衛生,就是薛解放或者其他某位副主任一邊看報紙一邊一起抽煙,其它的事情好像沒有。

沒人知道徐曉帆的來頭,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家世。通山縣縣委黨史研究室就這麼成了徐曉帆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個工作崗位。

在電話裏聽父親說,省城裏那些老朋友老領導老部下,現在看到他就像是見著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徐曉帆知道,這也怪不得他們,要想在仕途上混,一定要牢記站對隊和劃清線這兩個原則。他們也是沒辦法,為了自己的前途,誰敢跟一個犯了政治錯誤的人在一起呢?

徐曉帆不由得為自己選擇到通山縣來的正確而感到慶幸。現在,一切隻能靠自己。爺爺退休了,父親倒台了,別說父親的那些朋友,就連伯父徐重慶都幾乎和他們家沒什麼來往了。人情冷暖啊,就算是在省城金邊混的話,也沒有什麼希望,倒還不如在這個窮鄉僻壤裏闖,說不定能創出一片天地。

原本想在這裏幹出一番事業,但是現實卻殘酷得讓徐曉帆感到前途渺茫。黨史研究室雖然是一個正科級單位,但是裏麵的7個工作人員除了他之外全是科級以上的幹部。更要命的,主任何為善是前副縣長,副處級;第一副主任謝長青是前教育局局長,現在也是副處級,另外兩個副主任顧長衛、李雄是正科級,辦公室主任薛解放是副科級,就連資料員潘霞都是副科級。

徐曉帆在黨史研究室上班一個月了,從來沒有發現辦公室的7個人同時上班。一般情況下,辦公室隻有3個人,有時候隻有徐曉帆一個人。據說,何為善還是縣政協副主席,雖然在政協沒有辦公室,但是,待遇還是在那兒擺著。

要是時間退回到十幾二十年前的70年代,或者是重生前的2012年前後,從省城下到縣裏來工作的年輕人,肯定會被當地幹部人定為下來鍛煉掛職的。但是,現在偏偏就是1991年,人們的思想陳舊,且腐朽,徐曉帆在他們眼裏,也就順理成章地被認為是沒什麼名堂的。

於是,辦公室的雜事、難事,基本上是徐曉帆一個人做,有什麼工作失誤,基本上是徐曉帆一個人背著,而有什麼好處,徐曉帆是占不到邊兒的。

難道,一輩子就這樣在這個窮縣城的黨史研究室蹉跎一輩子?徐曉帆很茫然,他很不明白,狗RI的,老子在這裏上班快兩個禮拜了,好像還沒有做一丁點兒跟黨史研究有任何關係的事情。兩個禮拜以來,每天除了打掃辦公室衛生就是喝茶看報。如果非要回憶一下做了什麼實質性工作,那就是前兩天跟著何為善、薛解放到了黨史研究室掛點聯係的竹山鎮灌木村。

到村委會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鍾了。跟著兩位領導在村支書的陪同下,到村民的山上轉了轉,回到村裏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很自然,那天中午喝得稀巴爛醉,是怎麼回到縣委大院的宿舍裏的都不知道。

日子過得百無聊賴,辦公室裏的幾位同事,除了薛解放以外,其他的人每個禮拜星期一開工作例會見個麵,幾乎沒什麼機會碰麵,因為平時基本上就是他和薛解放在辦公室裏。至於何為善,因為他一個人單獨在隔壁的辦公室,他來沒來上班,徐曉帆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