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大家都以為徐曉帆會有進一步的發言,沒想到一分鍾都不到,就“謝謝”了,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看到這場麵,徐曉帆在心裏為自己剛才的表現感到滿意。既不是很木訥,又不是很張揚,恰當好處。
會議結束以後,偌大的辦公室就隻剩下徐曉帆和薛解放兩個人。徐曉帆很想問薛解放,問他這些人都到哪裏去了,剛才開會的時候還有8個人,這一散會,都作鳥獸散,辦公室裏空空蕩蕩的,人都不見了。
徐曉帆在薛解放的對麵坐下,摸出煙和打火機,遞了一跟過去,站起來殷勤地打著火:“薛主任,先抽根煙,歇歇。”
薛解放吸了幾口,眯縫著眼,說道:“小徐,今天就第一天上班了,感覺怎麼樣?”
徐曉帆不知道薛解放這句話的意思,中規中矩地回答:“很好啊,同事們都很好,氣氛相當融洽,我喜歡。”徐曉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發現,原來裝純潔是這麼容易。
薛解放說:“感覺跟感受是不同的,年輕人,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
徐曉帆趕緊回答:“我天生愚鈍,還請薛主任您以後多多指教。”
薛解放哈哈大笑:“請我指教?算了吧,小徐,我今年50了,才剛剛混個副主任科員,這個副科級,還不是實職。你可千萬別學我。”
徐曉帆知道,薛解放這是在委婉地告訴他,我雖然不是黨史研究室領導,但是現在是副科級,雖然不是實職,說不定哪一天就是了。這樣的人,徐曉帆在前世見多了,在最底層呆的時間太長了,一下子變成領導,就好像一個人從地獄轉到天堂,尾巴絕對翹得老高,說不定還會有變態心理。
估計薛解放就屬於這類人。在徐曉帆來之前,他是黨史辦辦公室主任,其實就是光杆司令,手下缺兵少卒,現在徐曉帆被何為善安排成了他的手下,他的虛榮心和領導權威,肯定就會馬上暴露出來。
徐曉帆小心地陪著笑臉:“薛主任,怎麼能這麼說呢?您是老革命,我是小年輕,您的經驗就是我的財富。您以後可不要保留啊,至於有什麼吩咐,我就聽您老一句話!”
聽徐曉帆這麼說,薛解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徐曉帆知道,在這個時候,徐曉帆的表態甚至說是表忠心,無疑就是在薛解放身上最癢的地方,力度適中而且很有藝術性地搔了幾下。
薛解放說:“跟你說實話,平時我一個人在這裏,根本忙不過來,你看,這辦公室的衛生狀況——”
徐曉帆明白了薛解放的意思,此時,他除了好好表現,沒有其它的辦法,於是馬上站了起來:“薛主任您先歇著,我去打水,今天,我準備給這些桌椅板凳統一洗個澡,嗬嗬——”
其實,徐曉帆從小到大就壓根兒沒搞過衛生。在家裏不用他動手,小學、中學基本上是同學幫他幹的,因為他隨談調皮搗蛋但是成績特好,而且父親還是當大官的,想幫他幹活的同學一大把,有些人想獻殷勤還沒機會呢!
現在不同了,他得真的要從最底層做起,從身邊的每一件小事做起。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黨史研究室具體是幹什麼的,但是,徐曉帆清楚的知道他自己現在必須幹什麼,那就是老老實實把這個大辦公室的衛生徹底搞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