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確實辦的不力。不過,眼下本官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給你。”墨攸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書桌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嘚嘚嘚……”聲。
“請大人吩咐。”青衣勁裝男子立刻抬首看向他。
“你過來。”墨攸停下敲打在桌上的手指,朝那單膝下跪的護衛,命令道。
“是。”那青衣勁裝男子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幾個跨步就走向墨攸身側。
墨攸隨即在他耳側耳語幾句,青衣勁裝男子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隨後點點頭應允。
“請大人放心,屬下定辦好此事。”青衣勁裝男子聽完,隨即退開一步,朝著墨攸伸手作揖,說道。
“嗯,下去吧。”墨攸看了他一眼,便朝他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青衣勁裝男子隨即執劍朝墨攸一頷首,快速退出了書房。墨攸在椅子上坐了一會,便站起身,朝著那涼亭方向走去。
隻是他人還未進到那亭內,原本撫琴彈唱的白色身影頓時止住了琴音,微微側眸看向站在涼亭台階處的人。
“怎麼不唱了?”墨攸雙手負於背後,看向那撫琴之人。
“祭司找我可有事?”玉琉璃將撫琴的手擺至裙上,問道。
“怎麼?找你一定是有事?”墨攸一個跨步從台階處進入涼亭內,站於玉琉璃身側。
玉琉璃默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正在思忖如何回他的話時,墨攸突地俯身湊近她耳畔,那清清冷冷的聲線伴隨著一聲冷笑聲,傳入她耳膜:“看來,你的心裏隻有那荀彧,其他人,是不是都不屑入你的眼?”
“我隻是不知該與祭司你說些什麼?”玉琉璃微微一怔,隨即垂首回道。
“不知?還是你根本就不願與我對話?”墨攸看著她低眉順眼地垂首之姿,知曉她又如以前一般是在畏懼他,心底不由劃過一陣地冷意。
“沒有……”玉琉璃一時著急否認,慣性地仰麵,卻正好對上墨攸與她近在咫尺的眸子,那雙天生就是琥珀色,卻帶著一股地寒意的眸子。令她從小到大都畏懼害怕的雙眸,此刻卻如此近的在自己眼前,玉琉璃隻覺得胸口漸漸傳來一陣陣的窒息感。
“是嗎?那日你說過幫我重建聖宮,可是真心話?”墨攸盯著她的臉,看著她墨黑的眸子在他的注視下閃躲著,心裏的冷意更深了一層。
“隻要祭司不尋荀彧麻煩,我心甘情願留下幫你。”玉琉璃一想到荀彧,心中就泛起一股地憂傷和難受。
“嗬嗬嗬……”墨攸聽完,突然冷笑起來。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玉琉璃,那琥珀色的眸子瞬間凝起了一股地怒火。
“荀彧……荀彧……嗬嗬……很好……隻要你乖乖留在我身旁,我定然不會去尋荀彧的麻煩。”墨攸輕笑起來,卻感覺自己的胸口處一陣陣地疼,好似有東西在一層層地撥開那連著心髒的皮肉一般,真是錐心刺骨……玉琉璃看著他輕笑的模樣,瞬間收回目光,再次垂首,那擺於裙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攥緊了那裙子。
入夜時分,念月山莊廳堂內,左丘鳴為柳慕辰特意辦了一場踐行宴,席間柳慕辰因著今日所見之事,甚是憂心忡忡,喝了不少的酒。
眼瞅著他喝的是麵紅耳赤,人如醉泥一般,蘇琰霖便趕緊讓他的護衛柴銘帶回客房休息。
待柳慕辰走後,左丘鳴忽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走至蘇琰霖身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重重歎口氣說道:“琰霖,你昨日來的匆忙,伯伯都沒機會跟你談談你父親之事。”隨後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父親與我也算世交,哎……怎地說沒就沒了……不過那行凶之人已抓到,也算可以告慰你父親在天之靈了。”
“伯伯,此事並不是那麼簡單,不過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蘇琰霖朝著左丘鳴點點頭,隨即端起手中的酒杯,一仰而盡。
“哦?此話怎講?”左丘鳴並不知曉這裏頭的道道,自然以為他這位世交是被歹人入室行凶而亡。
“伯伯可知道我外祖父之事?”
左丘鳴點點頭,眉頭微皺,說道:“知曉。”隨後似想通了般地看向蘇琰霖:“莫非,你父親身亡與京中之人有關?”
蘇琰霖點點頭,那握著酒杯的手頓時一個攥緊。
左丘鳴頓時了然,隨後眸色微沉,在蘇琰霖身側坐下,說道:“琰霖,你以後有什麼需要,隻管跟伯伯說,伯伯能辦到的一定為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