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齊炎等人似乎誓要將他們送出去,竟然不約而同地生生扛下這一劍……
“喀嚓!”
也不知道是劍氣聲還是骨頭碎裂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四名金丹,一起揮劍為他們築起了一個逃生通道,可沒人動腳。那名女修甚至拔劍出鞘,振臂高呼,“就算死,我也要跟師兄死在一起!”這事是她惹出來的,她怎麼可能臨陣脫逃?
“哼!放心!本座一定送你們一起下黃泉!”說罷又是一劍,直接劈開了幾人築起的阻擋結界。
齊炎等人被重重拋出幾米。蘇裳及時撐起高階法寶,將幾名築基護在當中。
即墨子寒傲然立於那動亂的劍氣中,長發翻飛,衣袍鼓動,卻沒傷到一絲一毫。
“焚天,對手來了!”
噬魔劍在他手中興奮地低吼了一聲,下一秒,隻見他一揮劍,一股浩然氣勢直衝向那名元嬰。
這元嬰也警覺,感覺到不妙,立即躲開,可算他倒黴,噬魔劍的劍氣波蕩遠遠超出他的預計範圍,一條手臂就這樣生生地被劈了下來。
另一元嬰一看不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令手下格殺勿論。四名金丹帶著十名築基朝著蘇裳等人圍攏過來,而兩名元嬰跟即墨子寒糾纏在一起,誓要將他們剿殺殆盡。
齊炎與韓墨同時回劍擋在了蘇裳和那名女修身前,兩人還很有默契的將她們一推進了結界。蘇裳隻是一個晃眼看見齊炎嘴角掛著的血絲,莫名地心跳了一下。
從感情上來說,她跟齊炎認識的時間真的很短,不足以能到生死相交的地步。但這幾日的了解,她知道這個人一向將自己身上的責任看得很重,重到可以隨時舍棄自己的性命。蘇裳向來惜命,她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但這並不妨礙她尊重這樣的人。
所以,她隻是在結界裏一滯,右臂伸出,一柄玄音劍無聲無息地在她手中慢慢彙聚成形。
女修傻愣愣看著,完全不知道這柄劍是怎麼出來的。而偏偏隨著劍的成形,一股十分動聽的樂音如絲絲靈氣一樣灌入身體,帶著一股強大的安撫之力。方才淩亂的心緒,慢慢地平靜下來。
齊炎當然也聽到了。隻不過,他被那元嬰傷得不輕,腦子竟然有絲恍惚。一個疏忽,一柄劍便刺到他麵前。
死亡的恐懼瞬間攝住他的心魂,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下一秒,隻見那柄劍開始在自己眼前灰化,一點一點,連帶那金丹淩厲的劍氣,不消片刻便化為烏有。
他這還沒看清,已經被人一把推回了結界,一絲清涼的觸感滑過鼻尖,剩下一股清淡的花香味兒——那是蘇裳的發絲。那一刻,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再凝神看時,隻見蘇裳揮舞著一柄長劍勾畫出詭異的弧度,他很確定這不是玄劍宗的劍法。而耳邊隱隱傳來的樂音,更讓他心中莫名驚歎。那樂音與劍氣相接,時而悠揚激蕩,時而低沉徘徊。看似很普通並沒有多少殺傷力的劍法,可卻將那些金丹的淩厲煞氣化解於無形。連對方的護體罡氣也像是不存在一般,輕易就將人刺穿了心髒絞碎了丹田。鮮血隨著劍尖在虛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如綻放出來的一朵朵紅豔牡丹……
“這個……我沒有眼花吧?”隨後被扔進來的淩峻峰蹭過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不過才多長時間,兩名金丹就玩完了。蘇裳就像在花叢間穿行的蝴蝶一樣,幾劍就將圍攏過來的築基給切了。還切得一臉的輕鬆愜意。
攀烙心肝亂顫,“這還是我們那個乖巧的小師妹嗎?”顯然,他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好歹也是一個男子漢,今日竟然被一個嬌弱的小師妹給保護了,這太考驗他的心性了!
再看那即墨子寒,同樣是元嬰,這位兄弟竟然幾劍就將對方神魂給吸食了。噬魔劍再一出,一隻巨大的黑色骷髏頭從蘇裳身邊繞了一圈,將她身邊的人全部收割。
三位師兄這下是真的羞愧難當,直接紅了俊臉,方才是誰在上演苦情戲碼搞得生離死別的,分明人家分分鍾就能滅掉這些人!
但顯然,此刻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這清源宗一天之內死掉這麼多中高階修士,這便是死仇,他們必須盡快通知宗門才行。
兩道流光朝著北麵****出去。蘇裳本在歡快地清點儲物戒,幾個傷勢較輕的修士過來幫忙,毫無私心地將儲物戒全部交到蘇裳手裏。蘇裳這下不好意思了,義氣一上來,便給眾人平分了。隻有那兩枚元嬰的儲物戒是單獨屬於即墨子寒的。蘇裳就眼巴巴地看著即墨子寒,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