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工作都是袁偉民一個人做的,下崗的職工不僅沒有怨恨袁偉民,而且感情更加的深厚了。
因為袁偉民為他們爭取到了下崗之後最優惠的政策和補貼,讓下崗職工有一個再就業的良好環境。
他的功績不可磨滅,他的形象始終都是正麵的。
孟大牛仗著自己的姐夫在組織部做處長,剛好登上領導換屆,組織部認為袁偉民的思想老舊,堅決扶持新廠長孟大牛上崗,袁偉民被勸退。
袁偉民走的時候,紡織廠的人圍著大門,不讓袁偉民離去,甚至一度情緒失控,把組織部處長的車給砸了。
法不責眾,況且事出有因,組織部的人最後也沒有追究責任,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孟大牛卻是這次事件的既得利益者,不僅當上了廠長,而且順利拿下了財務科的科長,兩項關乎場子命運的重要部門都掌握在孟大牛的手裏,下麵的人根本就鬧不起來了。
如今場子沒有一點寸進,員工頗有微詞,近年來辭職的人逐年增加,要是再不改革的話,紡織廠恐怕是要被政府拋棄,成為曆史潮流中又一個倒閉的國企。
袁偉民何嚐不知道這些?
人雖然走了,心擱在場子裏了,逢人就打聽場子的近況,可以說,場子的情況袁偉民了如指掌。
每當聽到關於場子的消息,心痛的難以複加,隻能用酒精的麻醉來減輕自己的苦楚。
錢小寧能看的出來,崗亭裏麵放著一壺5斤裝竹葉青,是袁叔叔的老口味了。
沒事的時候,溫上一壺,大口大口的喝著,就是希望能用麻醉自己的身體來獲得精神上的滿足。
現在不成了,錢小寧來了一頓說,又勾起了重新出山的想法。
“可是現在的訂單……”
“這個您不用操心,我有路子,而且我是您的第一個客戶。”
“你有把握?”
“最起碼我訓練基地裏那幾十號人的衣裳都要您來做不行啊?”
紡織廠在改革了幾次之後,已經不完全是做布料的廠房了,而是慢慢的轉型到做各種服裝了。
隻是大家夥還叫他紡織廠而已。
“你那點兒人根本就不夠一個人吃的,要是能找到大量的批發商簽合同,場子還是有救的。”
“放心好了,我現在成立的公司就準備專門做服裝批發,您老要是能出山,我保證,我們聯手,一定能讓紡織廠重新活起來,讓那些辭職走人的人後悔去吧。”
說到高興處,錢小寧也忍不住喝了幾口袁叔叔的酒。
“可是,我們怎麼才能重新回去呢?”
“隻要你老答應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袁偉民笑嘻嘻的看著錢小寧,胸有成竹的樣子像及了當年的自己。
“好吧,我一會兒就去辭職,在家裏等你的好消息。”
袁偉民今天特別的高興,因為自己又能回到那個熟悉的位置上了,這些年的保安做的一點勁都沒有,雖然說是個閑職,什麼都不用幹,喝著酒就能把自己養活了,可是,心裏就不是滋味。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要是就這樣混吃等死,就算是埋進土裏,也閉不上眼睛。
人這一輩子太短暫,趁著自己還有一把字力氣,做些事業,留給子孫後代們繼往開來,也是一樁佳話。
不由得多喝了幾杯,有些高了,家離這裏不遠,搖搖晃晃唱著代表年代的歌曲回家去了。
錢小寧不敢閑著,馬上開始著手把孟大牛拉下馬。
這小子的問題很多,隨便找一個就能把他拉下來。
財政局那邊一對賬,哪怕他是孫猴子,也不能翻出如來的手掌心了。
……
藺正義終於沒有了競爭對手,順利的當選為安西市市長,意氣風發的想要幹一番事業。
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燒得就是那些還在吃皇糧的老舊企業。
這種企業帶不來多少利潤,卻成了財政的毒瘤,光是那些虛報的人數,對廠長或者是局長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而紡織廠名列前茅。
孟大牛終於感受到了一點壓力。
而也在這個時候,錢小寧找到了藺正義,還帶了一瓶好酒,爺倆坐在藺正義的家裏,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我們該擯棄前嫌,握手言和了,要是藺茜好著的話,我恐怕早就成了你的女婿了,正好我家裏就我一個人,你也沒有兒子,都說女婿是半個兒,我便宜,全給你了也行。”
藺正義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錢小寧說的很對,自己就是一個小心眼,父親至於女兒的那種愛,沒有為人父母人是不明白的。
經曆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藺正義早就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