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葉跟小籽回來了,看到碎婆像佛像站在那裏,很是奇怪。
“穗婆?”小籽伸手晃了晃,碎婆沒反應,兩人對視一眼,無奈進去了,鍾葉問二姨娘怎麼回事,二姨娘就把陳媒婆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迂腐,這孩子的出生能定的嗎?不管是什麼藥,隻要是催產的,是藥就有毒,對孩子不好的,還有,這早產的孩子多事端,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鍾葉罵了一句,“你不要告訴我,你答應她了?”
“沒有,清露拒絕了,我,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呢。”二姨娘心虛地看著鍾葉,鍾葉發起脾氣來挺可怕的呢。
“這人愚昧起來都敢拿生命開玩笑了,真是過分。”鍾葉放下手中的籃子,“小籽,等小月她們回來後,你跟她們說,讓她們去村裏有孕婦的人家一趟,問他們陳媒婆是否去過?若是去過了,就說不要相信,趕緊拒絕了陳媒婆的要求。”
“哎!”小籽嚴肅點頭,她也跑去門口等著,小月她們一回來,她就跟她們說了,大家就往各個孕婦家趕去。
那大夫讓陳媒婆推銷藥物並承諾會給一定的分成,且說那藥物不會傷害孩子,陳媒婆默默地算了那筆帳,說服十個孕婦可以得一兩銀子,陳家村那麼多孕婦,怎麼也能說服幾個的,這就快速地去各個孕婦那遊說,村裏人大多生活不太順暢,都想依靠孩子改變貧窮麵目,她們及家人想著陳媒婆熟門熟路的,肯定不敢害人的,想著反正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提前出生的大把人在,能有什麼事呢?這就答應了幾個。
小籽她們趕過去的時候,陳媒婆早就離開了,小籽進了韭黃家,小河媳婦正在院子裏笑著摸孩子呢。
“小河媳婦,陳媒婆有沒有來?”小籽輕輕地問。
“剛走一會兒呢。”小河媳婦說道,旁邊的韭黃夫婦跟小河聽到了停住了手中的活,熱情地招呼小籽。
“我家四娘說了,陳媒婆說的話不要相信,不能拿肚子裏的孩子開玩笑呢。”小籽說。
“鄉野孩子皮實,不礙事的。”小河平靜地說,全然不考慮媳婦肚子裏的孩子的感受,隻想著給這個孩子定個好的出生時辰,八字一定,將來大富大貴,他們的命運就會改變了,就像剛才陳媒婆說的,“你還欠著清露的錢呢,這孩子一出生,花費就重了,依靠你們的本事,那錢什麼時候能還上呢?這孩子若是出生就帶財,你們豈不是很快就還完了錢?”
窮苦人家沒受過什麼教育,總會聽信旁門左道,他們當時就答應了,陳媒婆說明天就會給她們送來藥物,錢可以先不給,等他們寬裕了再給,他們很是感激。
“姑娘時常說是藥三分毒,先不說那大夫長得怎麼樣,就說陳媒婆,她做媒婆出身的,偶爾兼帶一些副業,她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呢?你們千萬不要相信啊。”小籽繼續勸說。
“小籽,這事你不用擔心,我生小河的時候,身體不舒服,吃了很多草藥,小河不也健健康康的?”韭黃嗬嗬一笑,完全不把生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