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和笑道:“難怪今日會來這麼多舵主,那我也不消多說,交出神龜幫令牌,從此我張才與神龜幫無任何瓜葛。”
魚清點頭道:“張兄弟明智,請你莫怪,以後若有什麼需要相幫,我自當盡力。”見他轉身朝眾舵主道:“現在張兄弟要離開我舵,眾位都在,可有不服的麼?”眾人一聽卻是朱溫也派人來的,心中不覺害怕起來,要知道軍鎮之間,現在朱溫可是最大,誰也惹他不起,隻得低頭,但人群之中也有一兩個站出來給尚和不平。
這時忽見後堂轉出二人,正是“潞州雙霸”。為首的馬烈道:“眾位真的不服麼?”他身子瘦弱,言語陰陽怪調,眾人一聽,都覺頭皮發麻一般,後麵的馬真道:“神龜幫這你年在江南江北撈夠了油水,真的想跟梁王鬧翻麼?”
他語中暗指即便神龜幫還是乖順一些,得罪了梁王,那邊沒一天好日子過了。一時間再也聽不到堂中有人嚷嚷,尚和哈哈一笑道:“那你們來好了,潞州雙霸橫行的時候,那是何等風光,現如今被人閹了,依舊不改啊,佩服啊佩服。”
潞州雙霸早年在潞州是太過霸道,真好碰到剛出道的李克,算他們倒黴,被李克閹了以示懲戒,不想二人竟逃到洛陽,當了朱溫的走狗。潞州雙霸最恨別人說他們是閹人,見馬烈雙手忽變,正欲發作,忽聽到“樓觀派羅鵬、冷歡到!”
不久便見門口進得二人,初晞一見是羅鵬,心中大喜,忙迎上去道:“羅大哥,你怎麼來了?”
羅鵬見他在這裏,也甚是驚奇,道:“你在這裏,真是巧了。”說完朝魚清拜了拜道:“樓觀派羅鵬、冷歡替師父問給魚師叔安好。”
魚清道:“不知樓觀派高弟來此可謂何事?”羅鵬道:“近聞我派王師兄在渭河邊出了案子,因此在下特來此地,看師兄有沒有在這裏。”
潞州雙霸見又來了兩人,朝魚清道:“魚幫主,我等今日要將這二人帶走,別的沒事了,你叫這麼多人在這裏幹什麼?”
魚清“喏”了一聲,羅鵬兀自不理道:“魚師叔,現在有家師書信一封,如若見到王師兄,還情轉交給他。”魚清點頭應允,馬真道:“兀那雜毛,弄好了快些離開。”羅鵬聽此,笑道:“我還道神龜幫那位大哥娶了這麼一個大嫂呢,現在看來,兩位大嫂是來尋找老公的麼?”
馬真一聽大怒,揮爪便攻了上來,初晞見此,忙拔刀迎了上去,馬烈也與尚和鬥在一起,一時間倒似神龜幫眾人成了看客。魚清朝旁邊弟子暗語了幾句,大聲勸道:“諸位有話好好說,不要再鬥了。”這樣又哪能禁的住?
羅鵬讓初晞退下,他與冷歡與馬真相鬥,見馬真招招狠毒,顯然想置二人死地,羅鵬、冷歡劍法不亂,每劍都配合甚是默契,馬真倒也攻不進來。另一邊尚和倒開始吃緊,見他額頭開始冒汗,馬烈知他傷還沒好,便發狠攻來,不久便見尚和胸前中了他一爪,衣服上頓時出了五條印子來,尚和一時不支,口中再次吐出血來。
初晞見此,忙上前相幫大哥,他左手脫臼已經接好,隻是右胳膊上中了一劍,現在還纏著繃帶,隻得用左手執刀,將那紫荊烏刀法又使了一遍。
他招式上依舊不是很熟,每每被馬烈逼得後退。過得不久,見門口跑進來幾個灰頭土麵的人大喊道:“糟了,巫駝幫的人殺過來啦。”
魚清聽此,忙叫道:“大家快去迎敵,莫要讓巫駝幫的人占了便宜。”羅鵬跟冷歡一使眼色,二人連著攻出幾劍,然後朝初晞道:“陸兄弟,快跑!”
初晞聽到,一把扔掉刀子,單掌凝力,一掌拍出,馬烈哪裏敢接,初晞背著尚和,縱身一躍,已經出了門口。潞州雙霸剛欲上前相追,魚清道:“二位上官,那巫駝幫的來了,二位小心為是,莫要傷了你們,在下便罪過大了。”
潞州雙霸隻得埋怨幾句,然後坐到椅子上,初晞跟尚和出得大廳後,見外麵正有些穿著巫駝幫服飾的弟子在跟神龜幫弟子鬥在一起,初晞跟著羅鵬到了來時的那艘小船,幾個人上的船後,便沿著來時的路退了回去,冷歡劃船,羅鵬指揮。
尚和見他指揮跟來時那艄公一般利落,不禁讚道:“羅兄弟記憶驚人,來時的路錯綜複雜,想來你還能記得,果真佩服,佩服!”他連說兩個佩服,自然都是發自心底。
羅鵬笑道:“大哥見笑了,古人刻舟求劍,在下便刻劍求路了。”說完見他亮出自己的劍鞘,尚和見劍鞘頂上黑炭彎曲的畫了幾筆,隻標明些道路的曲直,羅鵬便是依此才順著往回走。尚和不禁又讚了聲道:“這樣的心思縝密,讓我更加佩服。”
冷歡便是上次刺破初晞肉皮的那個小道士,見他抱怨道:“真是奇怪,卻不知魚幫主怎麼也成了梁王的鷹犬了?”
尚和道:“也不能怪他,想來那些巫駝幫弟子,也是他派人假裝的,這樣不僅可以救得我們,還能讓巫駝幫有口說不清,說來還要感謝魚幫主呢。”
羅鵬笑笑道:“我也能看出來,魚幫主算來也頗有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