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眼睛睜的無比大,用驚訝的口吻說,“先生,我們這裏沒有地方特色小吃。”
沒有?怎麼會沒有?沒有開的什麼飲食店?”黃sir品了一口茶水,“哪裏會有?”
“這條街最北端有家賣吧”服務生為黃sir添了一點茶水,“可是要很遠哦,20分鍾,步行。”
“什麼名字?”
“宮南齋。”
“謝謝!”黃si起身欲要親自去買。
“先生您還是等著我去幫你買吧,”服務生臉上泛起笑容,“顧客滿意為止。”
王宜喝了很多酒,一旁的周芷茗說等下不再叫酒,喝完桌上的便去外麵散步。
步行街實木坐椅上坐著我們四個人。
“不知是鬼使神差,”周芷茗將雙手抱臂說,“又或是不幹落後,我對選擇讀研有種前途無望感。”
“知識當然越多越好。”黃sir說。
“從小到大,一直是按父母計劃的人生在生活,”周芷茗說,可現在我已經有對自己人生支配的能力,所以要自己選擇,那怕是碰到鼻青臉腫,丫丫學步的小孩,如果畏懼摔倒的傷痛,永遠不會有站起來的一天。”
“覺得自己可以,”我說“那就去做。”
“謝謝!”周芷茗說。
“八十年代,大學生有種“熊貓理論”王宜鬆開我的手說“畢業即就業。”
“如今得改為畢業即失業,”黃sir不無肯定的說。
“哎,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叫黃sir”周芷茗對黃sir說。
“參加了一個收秘密組織,排行老四,”黃sir用凝重的口氣說,“黃sir等同黃四。”
“哦——,”周芷茗眯起眼睛應了一聲。
周芷茗唱了很多歌曲,等到暫時休息的時候我們其他人又接著唱,周芷茗的第一首是《星星的約會》,第二首《年輕的英雄》,第三首《寂靜之聲》。
我唱了草猛的《半點心》,王宜唱了《流言》,黃sir唱了《讓一切隨風》,周芷茗最後唱了《saygoodbaymyfriend》。
結束完聚會,周芷茗打車回家,黃sir步行回學校,我和王宜選擇坐刷卡公車。王宜緊緊貼向我懷裏,她柔軟的乳房貼在胸口的感覺讓我恍惚,如同上次她坐在床上嗚嗚哭泣時我看到她豐腴勻稱的胴體那樣。
和王宜走進一家名叫“萊雅”的旅館,登記處的女孩子用我的學生證做了住宿登記,拿到鑰匙後,我們倆手牽手上了樓梯。
我經常看書,大部分隻看國外小說。在我二十來歲的光景裏,不能說看完了所有的國外小說,至少攻下了60%的山頭。我最喜歡的作家是昆德拉,另外說話嘮嘮叨叨的土耳其籍作家帕慕克也是我的座上賓。無論是在寢室、還是身處戶外我都會選擇一個角落選擇讀一小時的小說。
讀小說的愛好一直沒有間斷,包括在我和現任妻子熱戀的那段時間,我也沒放棄這一愛好。妻子總是埋怨我讀小說時間多於陪她的時間。
當別人都在為畢業找工作、考研而忙忙碌碌的時候,我卻置身事外,從早到晚讀我的小說,落得清靜。我有一種莫名言狀的幸福感:有小說讀,有王宜陪在身邊。
那時候,已經開始有戀人頻繁分手,每天都能從學校各個角落聽到誰和誰又分手了。暗戀別人的人此時一臉幸災樂禍,好像下一個就會輪到TA。不過校園愛情也有感天動地彼此不離不棄模範情侶:誰和誰為了畢業能在一起,男的和家裏人斷絕了關係,女的為了能把男的留在身邊,瞞著男的懷上孩子。
周芷茗的男朋友是D城外二大學的高材生。從小到大,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別家父母教育自家孩子的時候,總會想到鄰家這位長相帥氣、品學兼優的孩子:人家那誰誰家的小孩,學習成績真是好,你有人家一半好,我們也知足了。周芷茗的男朋友姓池,比她高一年級。我和他有過一次短暫交往。那次的見麵頗有戲劇性:他開兩小時的車來敬大看望周芷茗,周芷茗卻躲起來不肯見對方。畢竟是外交官的女兒,周芷茗還是識大體的,事情也不能做的太過火。我在撞球廳接到周芷茗打來的傳呼,她說自己不方便,請我代勞招待下自己的男朋友。我匆忙拿了別人一件暗紅色衛衣套在身上,在學校北門外找到她男朋友的BMW3係汽車。說明來意,我躥上轎車,帶對方到濱江道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