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的座椅上稀落的坐著幾個觀影的人。偌大的影廳裏閃爍著灰白的光芒,靜坐在時光的縫隙裏感受著夢的自由。周圍的燈光在似乎在滲透出沉重的氛圍,空氣壓在心口,說不出話來,銀幕上電影的某些橋段,總能讓你有突然想哭的情緒。直到視線模糊,畫麵殘缺。最後散場離席,片尾曲的旋律輕輕的訴說一個故事的結局。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空曠的街區邊上,密集的樓房裏,燈火闌珊。頻促的腳步,在寧靜的夜裏回聲顯得悠長心碎。星光點亮夜空的想象,慘白的月光流淌在河流的中央,粼粼波光柔美了青春的悵惘。我站在橋頭看著星河絢爛,微風吹到耳邊留下過往的痕跡,可飄來的烏雲卻打斷了思念的韻腳。水裏漂流的荷花燈,隨著輕輕的風輕輕漂,你們承載著怎樣的誓言和無聲的祝福,而你們又會漂到誰的夢裏。人群中看不清晰的背影,在孔明燈升空時就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裏。熙熙攘攘的人流裏,天涯竟是如此的遙遠卻又如此的臨近。它越來越高,最後墜落在無盡的思念裏。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我到過你的城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也沒有帶走。
1號線的列車使出站台,列車緩緩的啟動。車廂裏的人群拉著扶手,打著電話發著微信。傳遞的也是思念嗎?我現在靠門的位置,頭靠在冰涼的玻璃上,看著窗外變幻的風景,城市的繁華和迷惘全在我眼前快速的流逝,呆滯的神色裏再也找不到天真的痕跡。妖嬈的女人身上散發著劣質香水的氣息,混沌著建築工人泛黃的T恤衫浸透出來的汗味,混雜的氣味使我腦袋脹痛。車廂搖晃在城市半空,幾分鍾的時間就能把你帶到城市的另一端。當列車開進了隧道時,眼前微弱的光亮從眼前抹去。隨之而來的,是從車廂縫隙裏灌進了帶著溫度的風,我輕閉上眼感受它給我的自由的感受。當眼前的風景變得漆黑,燈火被遠遠的拋在了身後,我知道我已經在郊區。廣闊的黃土和等著被開發的山丘,在夜空下顯得格外的落寞,就像是一位孤獨的詩人躺在黑夜的懷裏,嘴裏還發出夢囈。我在某個站台下了車,就當我下車的那一刻,站在耀眼的光線下我意識到我應該換乘哪一輛列車,我會去往哪個方向。行人們紛紛下車,迅速的鑽進另一輛列車。然後緩緩加速,隨著一聲劃破長空的鳴笛便徹底消失。我想,其實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在哪裏,而是你就在那裏,而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
刺耳的刹車聲響徹整個耳膜。2號車門打開,我走了進去,車廂裏比較空蕩。我換乘了3號線列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進這輛車,直覺告訴我這是去正確的方向。我不想讓自己停下來,我要乘上去往遠方的車。可是,車都是有終點的。當聽到一個聲音說終點站到了的時候,我想我必須下車了。無論這輛車把我帶到怎樣荒涼的風景裏麵,因為我知道,有時候你要走的路有個人已經幫你決定高,而你隻需要勇敢的前進。
我坐在高高的看台上麵,眯著雙眼看著台下清一色衣服的可愛的人們正在走著正步,站著軍姿。我嘴角溢出了久違的笑容。後背靠著暖暖的陽光,心裏有種莫名的美好。夕陽就在我的頭頂,我用手撐著下巴靜靜看著她們美好的麵容。我手裏緊緊握著一包紙巾,我想等她休息的時候遞上,擦拭去她臉上的汗水,然後送她一縷陽光放在心房。
當光暈將我包圍的時候,當太陽下滑到欄杆邊緣的時候,我回頭半睜開眼,柔和的光線正照在我的額頭,我想那一刻會深深的鐫刻在我的記憶裏。空氣裏漂浮著淡黃色的塵埃,可內心被莫名的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我望著湛藍的天空,被夕陽暈染成殷紅。時光總是不經意間就能把你的一切帶走,而且毫不留情。訓練的時間結束,可是等到人流散盡我也沒有認得出她,也許她就在我眼前飄過。
上蒼總是喜歡戲弄人。可我覺得我看到她的,就像是覺得她看到我一樣。
後來,我坐在湖水邊。靈動的水麵上會兀自泛起水圈,我不知道是什麼觸動了心湖。
總喜歡用想象去填補現實的空白,手機裏編輯好的短信又被刪除,人活著就為了哪一點卑微的信仰和殘存的火光,前行的路很長,讓我們結伴而行。
你說,雁門關外的風沙是你思念的土地;你說,有種天涯叫做獨自守候;你說,總有一天我們牽著馬去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在草原上追逐,在煙波浩淼的古城裏行徑;我說,隻要你在的地方都會有我的身影。因為隻是前世裏的匆匆一瞥,我便用盡今生去追尋。
後來的後來,風吹拂在那片草原,一匹馬朝著夕陽奮力的奔跑,直到消失在地平線。
我離開了,又好像沒有離開。我想去所有她去過或是可能會去的地方,我怕會跟不上她的步伐最後被埋在記憶的塵埃裏。
時光被荏苒了一遍又一遍,再也回想不起斑駁的歲月。時光靜好,站在橋邊,聽,有風吹拂過你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