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被火燒過的青春(1 / 3)

宿舍昏暗的燈光再次被點亮的時候,我正欲開口罵人倒是舍友先動了口說罵道:“我擦,趕緊起床,馬上就要四級考試了。昨天都玩過頭了。”我拉緊了被子蓋在頭頂想要把那束明亮的光擋在外麵,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周末好好睡一覺全被那個四級考試攪和了。心裏越這麼想越是覺得信了煩悶。我擦擦眼看見手機的時間已經跳到了八點半,猶豫了一會,還是去考考看吧,雖然沒想有過的可能性,但還是要見見世麵的。突然想起半年前的高中,那時候我是多麼的厲害,不恐懼各種考試,每天考卷亂飛但沒有一絲畏懼的意思,仿佛那時候我是為考試而生的。雖說現在也是不恐懼它,但是原因卻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我下了床胡亂整理了一下自己在宿舍翻箱倒櫃的找了一支筆和一支考試專用2B鉛筆,帶上聽力耳機就上山找考室去了。12月底的天氣陰冷潮濕,霧氣還沒有散盡,路上行人奚落,剛洗過的臉在厚厚的霧色裏變得幹燥粗糙,像是抹上了一層白蠟。我終於是在禁止如考場的前一分鍾找到了考室。正欲進去的時候被叫住檢驗身份證明,那個監考老師長得不和藹,但我卻還是把我能證明自己的證明交遞給了她,她瞥了兩眼,臉上毫無表情的說:“學生證呢?”“學生證?”我詫異的叫道,我腦中迅速的回憶是否需要用學生證來證明我是個學生。我說:“準考證不能證明我是個學生嗎?”那個麵部肌肉有問題的老師說:”不能。“我在心裏謾罵到,我憤然的轉身。我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我準備了這麼久的考試因為沒帶準考證這個麵癱老師不讓我進,而是因為我昨晚跑遍了幾乎整座學校的女生宿舍找學姐的借的耳機不能用上,甚至是因為我放棄了舒適的被窩的溫暖,頂著寒冷曆經千辛萬苦找到的考室居然不讓我進。回來的路上我覺得特別的輕鬆,像是做了一件值得驕傲事情。

我走在清晨的校園裏,山間的薄霧漸漸散去,我故意從山上繞回去。幾尺寬的石板路上有些濕滑,被路邊草葉上的露水浸透,泥土裏混有垃圾的味道,但還是覺得空氣十分的清爽,因為來到這個學校之後,很久沒有見到過早上的明媚的日光了。山裏有些安靜,安靜的隻有我在這個世界裏慢慢的行,腳步聲回蕩在這片山野裏。

蘋果手機特有的鈴聲從口袋裏傳出的時候我正用手擦了擦因為山林裏的寒冷而從鼻子裏流出的鼻涕。來電顯示的是一個曾經一起瘋狂過的朋友,阿威。因為一場考試的結束,我們進入到不同的學校裏。我清楚的記得畢業那天我們在網吧裏通宵玩遊戲,隻字不提我們未來是否還會再次相遇。可是我知道心裏都是十分的酸楚的。因為我看到他手裏夾的煙沒有停下來過。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啊,就像一支煙慢慢的燃燒殆盡。

幾個星期以前,我就接到過阿威的電話,我清楚的記得他說今天是他的生日,叫我一定要到場。可是我卻最害怕的是曾經很熟悉的人在電話裏卻一直保持著尷尬的沉默,這樣的沉默讓我難受。我知道他此刻的孤獨,就像是此刻的我行走在山裏,周遭沒有一個人。

我從學校前往地鐵站,去接另一個朋友,磊。磊從這個城市的另一端跑到阿威所在另一端,前前後後十幾個站。我和磊約好一起去。在我的印象中,磊是少言寡語的。但是跟我們一起卻能一直說不停,高考之後的一次聚會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回憶起他當時喝酒如同喝飲料的樣子,我是十分的敬重他的。他那天將一整杯的白酒一口喝完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砸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說:“去他大爺的,電視劇的情節都能讓我碰上。”後來我才知道他爸媽離婚兩年了,但是他一直不知道,高考後才被告知的。我想可能不是沒有覺察到,而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盡管他總說他的爸媽從來不管他在外麵的死活。所以經常晚上出去上網,白天回去睡覺。周而複始,連同跟他在一個屋裏住的老媽一年都見不上幾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