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要更清楚一些事情。”戈藍說話的語氣盡量溫和一些,她知道,此時不應該再說什麼刺激段麒野的話了。
“為什麼想知道?”
“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很蹊蹺就想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對一些蹊蹺的事情產生好奇,可是,他們並不會因為某件事很蹊蹺,因為某件事很奇特就千方百計去揭開它,有些事情,我們不該這麼計較,該是我們管的,我們就好好做好,如果不是我們管的,也不要越俎代庖,明白嗎?”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我我也說不出來什麼,你還是走吧。”段麒野黑著臉說。
看來段麒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這麼堅決,戈藍還是第一次見到。可能這裏真的是來錯了,既然如此,那也隻有先回去再另想辦法了。還有一個人可以找的,隻是,戈藍不想找,好不容易才擺脫,不到無路可走的時候,還是不能去輕易惹上這個人,但現在,也隻有這麼做了。
“那我走了。”戈藍拿起自己的東西,向門外走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回過頭來說:“對了,剛剛我和你說的那件事情,希望你……”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今天你沒有來過這,我也沒有見過你,我一直在公司上班。”
戈藍打開門,出去,反手關上門。
當聽到門完全關上的那一刻,段麒野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身體一軟,攤在了沙發上。
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淩菲雅!
不,其實,才很久以前,段麒野懷疑過淩菲雅的,隻是,他總是在心裏排斥著,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為淩菲雅開脫,他一直不想承認,淩菲雅會做這種事情。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要他怎樣再為淩菲雅說話呢?潛意識裏對真相的渴求,可感性的大腦又告訴他要維護Trista。隻要段麒野一回憶起十年前淩菲雅是怎樣救了他,之後兩人又是怎麼度過那幾年的快樂時光,他就會忍不住替淩菲雅找借口。
然而,戈藍把證據拿出來了,沒辦法了。段麒野感到很無助,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是該重新省視淩菲雅了嗎?其實早在淩菲雅回國之後就發現了她的改變,但不明顯,於是,就一直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她的變化卻越來越大,直到現在,徹底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得段麒野不認識了。
還是要麵對,不能再逃避了,我是一個男人,活到這麼大,從始至終都在依靠別人,小時候依靠父母,長大後依靠權利金錢,現在依靠淩菲雅,自己一事無成,還成天在上層社會顯擺,我有什麼資本的炫耀呢?全都不是靠我自己打拚來的。一個月從Trista那領的薪水,最多也就隻能勉強算得上是個白領階層,我憑什麼住這麼大的房子,憑什麼每天山珍海味,憑什麼穿著高檔的西裝……
現在,是該我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了,也許,會遇到很多困難,也許,會碰上很多挫折,沒有人來幫助我,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去扛著,但是,沒有關係,我也是個男人,我已經26歲了,如果是普通人,他們已經肩負起養家糊口的重任了,而我,也該做些男人該做的事情了。
拒絕戈藍之後,段麒野就暗自下定決心,要自己獨自來揭開年輕少女失蹤案件。他是故意氣走戈藍的,因為,既然失蹤事件不是一起兩起的發生,那說明肯定是一個有計劃的行動,那麼這背後,肯定就會有很大的危險,追查真相的同時,往往是伴隨著流血和死亡的。不想要戈藍冒這個險,自己去完成這件事就好了。
段麒野還是有些意氣用事,他多少是和端木彥風爭風吃醋了,認為既然端木彥風可以替戈藍做這麼多事情,那他段麒野也可以。這樣不成熟的表現,注定了他今後的路充滿荊棘與險阻。
段麒野休息了一會兒後,站起來走回房間,決定將電腦裏麵還未看的東西看我。
芸芸在浴室裏給小狗洗澡,那是純種的哈士奇。他的毛正濕淋淋地纏在一塊,一片一片的,芸芸將它從浴缸裏抱出來的時候,它全身都在滴水,還不時地抖動著身體。芸芸拿出一塊幹淨的雪白的毛巾,替哈士奇擦拭著水。然後拿出吹風機,將熱度調好,幫哈士奇整理身上的毛,一邊還用梳子小心地打理著。
戈藍站在一旁,看著芸芸忙這忙那的,她無聊地將身體挪了挪位置,繼續看芸芸打理著哈士奇。
整整一個小時後,哈士奇身上的毛重要徹底幹了,芸芸又拿出香水,往狗狗的身上噴,接著將一個蝴蝶結別在它的脖子上,才放了它,說:“去玩吧。”
整個過程中,哈士奇並不掙脫,隻是很享受地忍芸芸擺弄,偶爾“嗚咽”叫幾聲,表示自己很舒服。芸芸讓它走的時候,它也隻是很順從地蹭了蹭芸芸的腳,然後一搖一擺地小跑開了。
芸芸走到盥洗盆邊,擰開水龍頭,擠出些許洗手液,開始洗手,洗完手,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才轉身,對依然站著的戈藍說:“來了這麼久,也不坐下嗎?站著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