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眾人又聊了會天,不多時唐楓孔舉便一一告辭,唐楓就在附近不必多說,可孔舉卻走的火急火燎,稱是要趕飛機,如此就剩下師徒四人。
葉璿本想今晚就離開,雖然知道自己“失去理智”並非陰氣作怪,但他還是有必要要去“白雲觀”一趟,一來是找到消除身上陰氣的方法,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乃是要打聽出“天機門”的下落,這兩件事都迫在眉睫,可他又害怕孫覺覺不依不饒,隻能等天亮再說。
第二天一早,葉璿便趁著幾人熟睡留下了一張字條,字條上並未說明去向,隻是說要出去一段時間。
葉璿走後,孫覺覺的房門應聲而開,紅著眼睛看著葉璿離去的背影,沒有去追,或許在葉璿眼中她很笨,可她不傻,她早就猜到葉璿要走,可隻能期待下次見麵,即使二人可能再也無緣見麵了。
“喂!我說你真的舍得那小妞?”
餓鬼聲音在葉璿腦中響起。
葉璿沒有回話,不舍的又能怎樣?他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唉!多情總被無情誤,孽緣,孽緣呐!”
…………
葉璿乘車來到百裏外的山腳下,正是白雲觀所在的山頭,奇怪的是此地竟然沒有一個遊客,也未被標注成旅遊景點,在這個社會中實在是少見。
不過這樣也好,在這個喧囂的社會裏,很少有這種清淨的地方,葉璿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放鬆的感覺了。
山下隻有一條小路,而且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小雨,周圍霧氣繚繞,尤其從半山腰開始,從葉璿的角度看去確實有一種神秘感,一種超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葉璿身輕如燕,健步如飛,小路微微潮濕,卻不泥濘,兩旁不知從何時開始,野草野花變為竹林,一條向上的台階出現在葉璿麵前。
台階一眼看不到盡頭,主要是雲霧遮掩,你完全不知道要去到一個什麼地方。
山一程,水一程,山裏水裏走一程。
天悠悠,地悠悠,雲裏霧裏醉悠悠。
神逍遙,鬼逍遙,不及人間我逍遙。
哈哈哈……
一位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砍柴人逐漸從霧中走出,出現在葉璿的視野中。
此人腰佩柴刀,背後背著一捆木柴,口中山歌朗朗上口,然而葉璿卻在意的是他另一隻手上的酒葫蘆,哪有砍柴的人還帶著酒的?
葉璿迎麵而上,即將與對方擦肩而過之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對方。
“哦?小友有什麼事?”
砍柴人麵對葉璿,臉上笑容不減,葉璿總算看清了對方容貌。
此人鶴發童顏,麵容和藹慈祥,表麵上很難分辨年齡,葉璿卻不敢放肆大意,連忙拱手道:
“前輩莫怪,晚輩隻是想知道這上麵是不是白雲觀?”
砍柴人撫須哈哈一笑,道:
“小友不是知道答案,為何要明知故問,難道隻是為了跟我這個老頭搭個話?”
葉璿麵色尷尬,暗道此人果然不是普通人,畢恭畢敬的說道:
“前輩好眼力,我剛聽前輩吟歌,歌中便宜瀟灑,豪氣萬分,所以一時好奇,不知此歌是何人而作?”
砍柴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
“我看小友並非是好奇把我叫住,是執念將我叫住,我隻是個砍柴的,你非要把我當做什麼高人,你要找的人就在山上,我看你行路匆匆,又何必在我這個老頭子身上浪費時間?”
砍柴人說完,不等葉璿說話,又哼起了山歌,向山下走去。
葉璿看著對方背影,良久才轉身向上,此地果然與世俗有別,就連一個砍柴的都如此超然脫俗。
穿過台階,葉璿終於見到了“白雲觀”三個大字,周圍複古的建築群看上去頗為威武,正對台階的是一處圓形平台,不大不小,此刻座滿了道士,皆雙腿盤膝打坐誦經。
遠處一名負責監督的小道見葉璿到來明顯一愣,跑上前來,作揖道:
“施主,你來了!”
葉璿回了一禮,疑惑道:
“你知道我要來?”
小道笑了笑,說道:
“師傅吩咐過,今天會有一個背著一口缸的施主前來,讓我好好招待!”
葉璿愣了愣,看來那孫家老道果然有些本事。
“不知前輩他身在何處?”
小道做了個請的手勢,邊走邊說道:
“師傅他早已在廂房等候,對了,不知施主可將符帶來了?”
葉璿想了想,隨即將上次老道交給他的符籙交還給了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