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知道,他不愛我,從來沒有愛過。但直到見到伊然後我才不得不麵對這一個事實。伊然出現後,即便我好幾天不找他,在校園裏見到的紀銘依舊是微笑的。不再有看不到我的焦慮不安,不再會到林木的班級去問他的蹤跡。那個笨蛋林木也終於明白,他的紀銘,從來都沒有愛過他。
我連著一個星期沒有去找他,他也沒有找我,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我問他們班的哥們兒說紀銘是不是生病了?沒有來學校嗎?哥們兒樂嗬嗬的說他天天都來啊,你們關係那麼鐵你都不知道啊?鬧矛盾了?我忙說沒有,就是這幾天忙,沒顧得上聯係。
第二天我去他的公寓找他。我知道那個時間伊然去學芭蕾了,是個找他談話的好時間。我徑直開門,然後推開他房間門,他正在那裏寫學生會財務報表,看到我很詫異,說好久不見。眼睛裏的驚慌看在我眼裏,如同一把鋼針狠狠地刺痛著心髒。
我說是啊,好久不見。紀銘說你先坐,我去倒杯水。那客氣的話讓我想好的“好好談”的話徹底忘得一幹二淨。我一把拉住他按在床上說承蒙你關照,這個家門我竟然還能進來。他說林木你別這樣。我大吼著說那你讓我怎樣!你以為你這樣她會喜歡你?別做夢了!你有本事就讓她知道咱倆的事,光躲著我算什麼?紀銘,是我待你不好了還是怎麼著?她躲了你七年,見了你甩都不甩,你都站到他眼前了她都不正眼瞧你,你還把她當寶似的捧著,你說你賤不賤!
我絞盡腦汁地想著那些狠話,一邊說著一邊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他一直沉默地聽我說著那些話,然後和我說你不要和她說。我說不要說?可以啊,你拿什麼讓我不要說?
每次想到那天的情況,心裏總會疼的厲害。那個我最不想傷害的人,結果傷他最深的卻是我自己。我們都以為家裏隻有我們兩個,我的要挾讓紀銘突然開始吻我,我在錯愕的同時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然後瘋狂地親吻那垂涎了很久的身體。
伊然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我正瘋狂地吻著他的唇。伊然的驚呼讓他急紅了眼。她自己也嚇得不輕,驚呼著說她什麼也沒看到。直奔著門往外跑。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跑出去追她,跟出去的時候便看著紀銘消瘦的背影,孤零零的落寞,他從背後抱著她,低著頭,下顎靠在她的肩上,說伊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走過去拉開他。伊然光著腳跑了出去。
他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氣,安靜地靠著牆站著。我看著淚水不斷地從那漆黑的眼中滴落,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了,說林木,這下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嗎?
我永遠忘不了那微笑著流淚的眼睛,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樣的眼睛,第二次看到的時候是在英國的那間小教堂裏,紀銘紅腫著眼笑著和我說了同樣的話。
林木的愛情就那樣結束了。後來在基地訓練,莫一含總會當著全隊的麵說林木的忍耐力值得你們每一個人學習,這樣敢打敢拚的隊員才是我們需要的。他從沒有和莫一含說過,如果他沒有體會過那種絕望,那個易怒的林木早就戰死沙場了。如果不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為他的一時衝動而變得茫然,他不會那麼拚命地衝在第一個,隻為求死,以還他一雙有焦距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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