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蟲一動也不動隻是瞪著眼前的那柄神出鬼沒的鐵槍,槍尖上抖出的槍花分外的燦爛,那股死氣已經逼到了魚蟲的眉心。
“啊!”魚蟲猛地大喝一聲,刀劍之下,魚蟲的身體血肉橫飛,而已經刺到麵門的鐵槍微微抖動了一下之後,“當”地掉在了地上。
“想不到號稱天南槍王的馬運就這麼死了。如果他一開始就全力出手還能有些機會。太小心的人未必能占到便宜。”隋風骨看了一眼身邊微微顫抖了一下的六皇子,歎了口氣,“當年縱橫沙場殺敵無數的奪命槍從此天下除名了。武功侯該很心疼的吧。”
“想不到這孩子居然使出了神怒。”聖城城主笑了笑,“滅神山,花樣還真不少。”
“這孩子難道是鐵打的不成嗎,就算這些人算不上頂尖的高手,可就算是鐵,也會被內力貫注之下的刀劍砍得稀爛的。”陸小意壓住惡心之意有些疑惑。
“陸城主,你是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受過什麼訓練才會覺得奇怪的。”聖城城主淡淡地笑了,“看得出這孩子沒有學過任何功法和招式,本座想,他的師父們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他鍛煉出一身銅皮鐵骨。不依靠外力讓他肉體的潛能發揮到極限。或許那已經不是肉體,而是凶器了。”
隨風骨眼睛不離戰場,讚了一聲,“這孩子倒是有番好計較,一上來先殺掉的都是用重兵器的對手,那個高家的如果活到現在,隻怕一斧子就能要了魚滅神的命。”
魚蟲拚著又挨了幾下終於再一次從血泊中爬了起來。臉上那一刀從頭一直劈到了下巴,那道見骨的刀口還泛著血沫,如果不是他下意識地後仰了一下,也許整個頭顱就被劈成兩半了。
瞪著這個劈了自己一刀又被自己砍成了兩段的人,魚蟲一個踉蹌,戰斧被磕掉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揮舞暴飲了敵人鮮血的滅神。
嚎叫了一聲,魚蟲朝著麵前的敵人衝了過去,那人手中的長劍直直刺進了他的胸膛,他的手也幾乎同時刺進了敵人的胸膛。魚蟲嗷嗷地叫起來,沾滿了鮮血的手中握著敵人還在跳動的心髒。那跳動的心在他的手中“砰”地碎了,四下濺開的血又崩了他一臉。
看著同伴那顆紅紅的心在麵前被捏碎,剩下的最後四個人已經失去了麵對麵戰鬥下去的勇氣,他們不再進攻,隻是圍著魚蟲穿梭而行,似乎等待魚蟲力竭的那一刻。魚蟲追了幾下卻沒有得手,於是他停下了腳步,腳一軟坐倒在了血泊中。
“這幾個人完了。”隋風骨歎道,“戰場之上如果有了恐懼之心,那麼必死無疑。”
“沒用的人死了倒是省了糧食。”六皇子冷冷地說。
隋風骨看了看他,“這些人如果用到戰陣上想必更能發揮他們的作用。”
六皇子麵色一緊,忙說道,“是啊,這些人不思報國,隻在私鬥上好勇鬥狠,實在是……”
“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如果聯合起來,在王朝也會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的。”隋風骨笑了,“這一次,不光是滅神山,就連聖城、血旗王甚至七皇子都和他們或多或少地結了梁子。”
“唉……七弟就是年輕。”六皇子也歎了口氣,擔憂地說,“這些人遍布王朝各府,得罪了這些豪門,七弟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呀。”
隋風骨笑出了聲,“隻要武功侯不找他的麻煩就好。”
六皇子終於麵上一紅,“這馬運也不知道和滅神山有什麼深仇大恨。”
魚蟲似乎再也堅持不住,身子慢慢地栽倒下去,幾個人看到了機會,一起衝了過來。
轉瞬之間,魚蟲居然動了,麵前猝不及防的敵人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後魚蟲怒吼一聲將麵前的敵人整個掄了起來,猛地向後背去,龐大的身體砸飛了劈過來的一把大刀又砸在另一個人身上。
魚蟲就勢轉身,又一個敵人就在麵前,他看到了敵人獰笑著的臉和明閃閃的劈下來的鋼刀。魚蟲喉頭一動,又一口鮮血噴出,“啊”敵人慘叫一聲,捂著被血箭射中的雙眼在地上翻滾起來。魚蟲隨即撲了過去搶過大刀輕一揮割開了那人的喉嚨。又一翻身,滾到了剛剛撞在一起的兩個敵人身邊,一刀直直地捅了進去。電光火石之間,魚蟲就解決掉了三個敵人。算計之精確,時機把握之準,讓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心中還有一些輕視的人都張大了嘴巴。
剩下的那個人,手中的武器再也無法抓緊,他哀嚎一聲,飛一般地逃了。沒有人會嘲笑他,因為沒有人自信在同伴都死光的情況下還敢去麵對那個殺意衝天的人。
魚蟲似乎很滿足地笑了,看著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大吼一聲,“痛快!”然後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