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
“哦”眾人恍然大悟。
“喝的什麼酒呢?”莫煙更好奇了。
“好像是什麼命吧。”魚蟲想了想。
沉默了一下之後,“哇!”眾人大嘩,“不會是要命酒吧!”
“對,對,就是那個,我當時覺得這個名字奇怪才喝的。”魚蟲想到那酒醉的滋味後有苦苦地咧咧嘴。
在場的眾人可以說都是富貴之人卻搖搖頭不住地歎氣,自從那個偉大的釀酒師死於落日城之後,要命酒那可已經是隻留在世間傳說中的東西了。
東大陸的酒多是穀物釀造的,雖然酒勁很大但是卻味道不佳。味道好些的都是用水果釀造的,但是價格昂貴也不易儲藏。今日宴席上的酒水是聖城秘製的酒,配方還是當年聖教之時流傳下來殘方的,由穀物酒和水果酒勾兌而成,口味上佳而且酒勁更大。這樣一壇子酒在王朝內地可是能賣上一個好價錢的。貴族世家的宴席都以能擺上聖城的酒為炫耀的。
傳說的中的要命酒雖然入口味道綿長細膩卻是酒性極烈,一入喉之後就如生生吞下一條火線,甚至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燃燒似的,直至化為灰燼。不管功力多高深,喝多了也會酩酊大醉,甚至一醉不起。而酒醒的時候就像是死了一次一般,幾個月內再喝別的酒就覺得無味了。其實要說這要命酒的味道不一定有多好,奇就奇在讓人有了起死回生的感覺。死亡讓人畏懼,但同樣也會讓人好奇,這大概就是要命酒天下聞名的最主要原因。
“你那時喝了幾口?”莫煙好奇到了極點。
“嗯,三?還是四呢”麵對著口舌流津的眾人魚蟲回憶著,“對,是四壇子。”話音未落下,劈劈啪啪的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來。幾個大漢再也受不了了,猛地站起來,而屁股下的椅子全部碎裂。
“你!你!你九歲就喝掉了四壇子要命酒!你!你……”盧驚指著魚蟲結結巴巴地怒喝道。
魚蟲莫名其妙地問身旁同樣愣住的莫煙,“怎麼了,也沒要了我的命了。”
莫煙嗬了一口氣,不自然地笑了笑,“沒什麼,他們是嫉妒你了。”
九歲喝掉那麼些要命酒居然還能活著,隻能說明魚蟲命大了。
終於平靜下來的盧驚把臉湊到了魚蟲麵前,訕訕地笑著,“滅神小兄弟,你,你家裏還有這酒嗎?”
“有啊!”魚蟲痛快地說。
“哦,那方便不方便送給你哥哥我一壇?”盧驚笑意更盛,看著有些猶豫的魚蟲忙又說道,“不用一壇子,給我一壺就行。”
看著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魚蟲咧咧嘴,一攤手,“三師父看得緊的,他說我再敢動他的酒,他就把我吊到山頂上吹成風幹雞。”
“唉!”盧驚頹然地坐在剛剛由侍從換上的椅子上。他自問沒有可能從滅神山上偷出酒來。
“人言盧將軍嗜好酒,卻也不是虛傳了。”莫煙輕笑一聲,眼中含笑地看著盧驚,“要命酒,聖城或許也能有幾壇子的。如果這次盧將軍能得陸師妹的青睞的話,應該能如願以償吧。”
盧驚神情一震,卻又馬上恢複了平靜,淡淡一笑,“在下此次來,多半是想會會天下英雄的。牡丹之宴,在下不過是個看客。”
聽到的陸采的名字,盧驚心中有些空落落的。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纏人的小孩子,雖然其後數度謀麵,陸采也出落了越發妖嬈,可是盧驚卻從沒在意過自己對她的感覺。
有一天,一直孤身一人的他突然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卻已經是九朵牡丹了,對他這樣一個隻在江湖中打滾的浪子而言已經是近乎飄渺的存在。他甚至沒想過會再見到她。
再見到這九朵牡丹時,已經手握重兵的盧驚不得不再一次忽視了自己的感覺。他是自信的,但是沒有自負到可以去摘這朵牡丹,他隻是血旗王屬下的一路諸侯而已。已經成熟的他不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他背負得不僅僅是自己的功名還有家族的未來,也許是他成熟得太晚了。
他很欣賞魚蟲,但是當魚蟲當眾和陸采說出那番略帶挑逗的話時,他已經對這個小子由衷的喜歡了。這小子身上有他已經失去的東西。他是真心地希望陸采能有一個好的歸宿,而不是僅僅成為一個政治聯姻的木偶。
莫煙向他提到陸采,其實隻是一種試探。盧驚明白,如果聖城選擇他的話,就意味著東海的血旗王部分裂在即,因為據說血旗王有意讓世子餘思寧迎娶陸采。血旗王不會太在意失去自己這樣一個手下,而聖城也未必會為多了自己這樣一個武將而有多大歡喜。這種渺小的感覺讓盧驚覺得悲哀。不過,盧驚是個自量的人,除非是天命所在。
聖城眾人眼神略一交流,莫煙又舉起杯子,“小女子府上還有幾壇子莫念,到時候請盧將軍賞臉光臨了。”
盧驚聞之,忙喜道,“一定光臨,一定光臨……”突然覺得話中有毛病,“一定拜訪,一定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