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兄弟倒也純樸得可愛。”陸萌雖然笑著,口氣卻透露著不善。
龍擺這時候站了起來,笑著朝魚蟲說道,“滅神兄弟,到我這邊來,我們聊聊。滅神山怎麼說也是在聖城之內,隻是兩家一直沒機會親近。”
魚蟲晃著腦袋衝著陸幡撇了撇嘴,轉身走到了龍擺身旁,一屁股就坐下了,然後瞪著也在瞪著他的陸幡。陸幡被瞪得幾次想發火,不過都被莫煙用眼神製止了。
盧驚和陸采隔著紗帳說了一些客氣話之後,陸采就在富貴城眾女的簇擁下離開了。盧驚望著陸采離去後的紗帳有些失神。
隆重的晚宴開始了,在魚蟲眼中隻剩下麵前的一道道送上來美食,而且毫不客氣地將坐在上手的盧驚和坐在自己下手的黑鷹侍從團副團長鷹覺沒怎麼吃的那份也一掃而光。
鷹覺瞪著大眼睛看著風卷殘雲般的魚蟲,看得魚蟲終於不好意思再向他那份伸手了。
這時鷹覺嗬嗬一笑,忙把自己剛上來的那份小炒送到了魚蟲身前的桌上,又好意地說,“小兄弟,先別吃太多,等會帳外還有燒烤要上來。”
魚蟲一聽大喜,舞動著筷子喊道,“那好,那好,不過盤子實在是太小了。一會最好換大盤子。”一句話,說得眾人哄堂大笑。
盧驚和龍擺談得非常熟絡,兩人你一杯他一杯的一會就喝掉了幾壇子美酒,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麵熱酒酣,聖城中人本來就不太看重世俗的規矩,看著盧驚和魚蟲兩人順眼,眾人也不再保持莊重,一起走出大帳,圍著一個大圓桌吃起剛剛烤好的牛羊野味來,莫煙安排好了營地和哨樁之後也帶著兩名女子走了過來,後麵居然還跟著已經喝得滿麵紅光的餘二黑。
“餘將軍說是有事向盧將軍稟告。”莫煙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魚蟲身旁,笑著看一直沒有停嘴的魚蟲。
“盧將軍……”餘二黑看了看毫不在意的盧驚,“大隊已經到了聖城之外紮營。”
“哦,讓他們等著吧,龍擺老兄說明日晚上我們也就到了。”
“不過……”盧驚看著欲言又止的餘二黑皺了皺眉頭,餘二黑忙說道,“王將軍說在路上遇到了六皇子的隊伍。”
“沒在聖城界內動手吧。”聖城有個規矩就是嚴禁私鬥和各方在聖城界內大規模械鬥,違者視為聖城之敵。一聽這話盧驚有些擔心,怕火氣很大的王一擋壞了規矩。畢竟傳聞六皇子那人實在是混蛋得不像話。
“那倒是沒有,不過六皇子卻著人下了約戰書。”雖然聖城禁止私鬥,但是卻不禁止高明正大的決鬥。
眾人一聽倒是來了興趣,畢竟聖城承平日久,很難見到大規模的戰鬥了。
盧驚想了想,卻辜負了眾人的希望,擺擺手,“不用理會!”又衝著莫煙一點頭,詢問地看著她帶來的兩個女子。
莫煙笑著站起身,“這兩位是剛剛趕到的銀鳳侍從團的副團長鳳招、鳳展。”兩個中年女子倒也不扭捏,舉起手中杯朝盧驚示意一下,滿飲了一杯。
盧驚一邊幹杯一邊暗想,為了接應九朵牡丹,聖城金龍、銀鳳、黑鷹三大侍從團的團長級幹部居然到了三分之一,莫非一向安定的聖城內部也有了隱患不成。
兩名女子又微笑著將杯子舉向魚蟲,那帶著玩味的笑意看上去似乎都聽說了魚蟲那種種離奇的言語行動。
魚蟲忙擺擺油膩的手,猛地咽下嘴中塞滿的野味,“我不喝酒的。”
魚蟲九歲的時候曾經偷過三師父藏的酒,結果昏睡了好幾天,頭疼了好幾天,甚至失憶了好幾天。打那以後他就再也不肯喝酒了。隻不過他的三師父更痛苦,因為被魚蟲喝掉的幾壇子酒都是藏了百年的醇酒,就連三師父自己每次都隻舍得喝一小杯的,而大師父和二師父就算武力相逼,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分到一點。
“不喝代表不能吧。”莫煙挑釁似的神色看了一眼魚蟲,“敬酒要喝這是禮儀。”
魚蟲想了想,猛地站起來,用手巾擦擦手,抓起盧驚身邊的一個酒壇子,在眾人含笑的眼神中,用悲壯的口吻叮囑莫煙說,“我喝了之後,一定要記得,等我醒來的時候告訴我是誰。”
然後,還在莫明其妙之中的眾人看著魚蟲一口氣灌掉了整壇子酒。
放下空壇子,魚蟲晃晃腦袋,吧嗒吧嗒嘴,居然又抓起一壇子酒來,仰脖又灌了下去。
然後又晃晃腦袋,對已經看得有些傻掉了的眾人笑道,“咦,居然沒暈!”
緊接著又抓起一壇子,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又灌了下去。
打了個飽嗝後,魚蟲衝著莫煙嘿嘿一笑,“我是魚蟲,不,我是魚滅神。”又使勁晃晃腦袋,似乎大吃一驚地叫道,“這酒喝下去怎麼不一樣呢,肚子裏感覺不到熱氣呢。”他對於酒的認識還停留在十二年前,那幾壇子百年醇酒下肚,直如火燒一般。
“你上次喝酒是什麼時候?”莫煙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