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五、北疆馬蹄疾(3 / 3)

恢複了氣力的弓箭手開始自由射擊,又向著外圍撒下了層層箭雨,成批地消滅著撲上前的敵人。圓形陣壘有個好處就是隻要士兵移動一下腳步,損失嚴重的地帶可以輕鬆地從各個方麵得到支援和補充,預備隊中的長矛手很快加入了戰陣,補充支援突出部的長矛手留下的空檔。

又是一批蠻族倒在了長矛下,緊跟著後麵的騎兵雖然衝擊力銳減但是仍然繼續發起著近乎自殺式的攻擊,一些木柵被撞翻,可是無法提速的騎兵被平北軍的長矛手在旁邊機械地突刺著,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沿著圓陣的邊緣,大批的蠻族騎兵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順著兩個圓陣間預留的通道興奮地衝了進來,迎接他們的還是一叢叢冰冷的矛尖。通道兩邊的長矛手也是一陣陣地機械的突刺,幾步寬的距離轉瞬間就成了蠻族騎兵的死亡通道,衝刺的戰馬和戰士們往往身上帶著長矛連衝數步才倒下,而後麵的騎兵又栽倒在前麵將士的身體上,通道裏很快就堆滿了屍首。投擲兵用呼嘯的短矛接應著長矛手去拔下那些屍體上的長矛好再去進行下一撥的突刺、屠殺。

蠻族這一次或許仗著人數上的優勢發了狠,那些戰馬衝刺的力量已盡的蠻族戰士沒有撥馬回頭,而是義無反顧地紛紛跳下戰馬,扒倒木柵、掄著手中兵器繼續衝殺圓陣。可是麵對他們的是一排排的閃著血光的矛尖,他們根本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但是他們隻是在用生命去換取戰友們發起下一次衝鋒的機會。

那些回撤了數十步的蠻族騎兵,怒吼著踏著戰友的屍首重新加速,連續不斷地衝擊著平北軍堅強的防線。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的血肉橫飛,生或者死,沒有人去考慮其他的選擇。

衝不到前麵的蠻族戰士就脫離了預定的隊伍,打馬繞著整個營地疾馳,一邊隨時接替失去速度的攻擊力量已盡的戰友繼續衝擊,一邊抽冷一支支地射出奪命的箭。

在蠻族連續不斷的攻擊之下,畢竟人的力量是扛不住幾番戰馬的連續撞擊的,平北軍的損失漸漸大起來,幾個營壘的突出處,已經有蠻族騎兵衝垮了長矛手的防線,但是後麵的一排舉著一人高大盾的刀盾手衝了上去,他們死死頂住了衝刺的騎兵,人馬撞在一起,力量與力量的較量,時時盾破人亡、人馬俱碎,殘肢和肉塊四處紛飛。

隻要堵上一堵,刀斧手就已經上前去,和長槍手兩人一組默契地配合著,長矛手負責對付騎手,刀斧手則負責殺馬和那些落馬的蠻族戰士,好不容易衝破防線的蠻族戰士轉瞬間就被屠戮在地。而第二批刀盾手在投擲兵和弓箭手的援助下這時也已經又衝上前去擋住了下一撥次戰馬的衝鋒,用血肉之軀為長矛手重新整隊爭取時間。

殺戮單調地重複著,死馬死人在陣壘前落了厚厚一層,蠻族騎兵踩著同胞屍體一次以地衝鋒,然後倒下。

蠻族騎兵悍不畏死的衝鋒,讓望台上的賀武有點看不懂了,在往常的情況下,蠻族的騎兵很少有如此大規模的集團衝鋒,因為蠻族也明白,衝擊陣壘沒有絕對優勢兵力是根本不可能有所收獲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蠻族至少損失了一萬人。

賀武站起來,冷哼一聲,“那就讓你們死得更多些吧”,中軍掌旗官令旗一揮,六個營壘開始緩緩收縮,漸漸地,營壘之間的通道已經能並排通過五、六匹馬了。

蠻族騎兵在碰得頭破血流之後,終於找到了突破的口子,大批的人馬蜂擁而入,放過了一定數量之後,平北軍的圓陣慢慢壓迫著又將通道封死,衝進了陣中的蠻族騎兵們發現自己完全陷入了長矛的海洋之中,無論他們跑到哪兒,麵對的都是一排排的長矛,和精準的弓弩。

戰馬在狹小的空間裏麵已經無法提速,他們隻能靠著手中的武器和戰友的血肉之軀負隅頑抗著,然後一個個地倒在了嗜血的大陣中。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野狼族的小族長紮蘭是陣中最後一名幸存的騎兵。也許是他頭上的狼牙盔太顯眼的緣故吧,他隻是被刺了幾槍,而沒有冷箭射向他。他就那麼孤零零地騎在馬上,身邊是他的族人、他的同胞的屍體和四麵八方盔甲鮮明的平北軍士兵。

“我平北軍、威武!”在震耳欲聾的吼聲中,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怕了,渾身顫抖的他再也拎不住手中的狼牙棒,然後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血戰並沒有持續很久,在短矛手又擲出三排短矛後,蠻族騎兵撤退了,歡送他們的是三排箭雨。

第一場衝鋒,發動攻擊的6、7萬蠻族戰士就扔下了將近三萬條生命。平北軍也並不好受,隻陣亡就有六千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