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石頭城裏的文秀才續6(3 / 3)

在攀爬的路上,他們歡聲笑語的。這條古道大部分都是用石階鋪成的,走起來還是很好走的。有些小山坳被霧氣籠罩著,在其中穿來穿去還真有那麼一點仙境的感覺。但是快接近山頂的時候,問題來了,而且是大問題來了。接近牯牛嶺的時候有一段路,左邊是崖壁,右邊的是萬丈深淵的懸崖。而且石條砌成的路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踏上去腳下像是抹了油。滑得不能上腳,根本走不了。大家被困在了那裏動彈不得。後來還是雪兒的膽子大,因為自小她就在冰雪地裏走慣了,不僅不怕滑,平日裏走路還一邊走一邊滑著,走著走著一腳在前一腳在後這麼一滑,就像穿上了冰刀滑冰一樣可以滑老遠。武子不行,沒學得那技術,但也得要過去呀。要不隻有退回山下去了。最後武子想了個辦法,拔了一些茅草扭成茅草繩纏繞在鞋子上,這樣可以防滑一些,逐漸大家都過去了。隻有一個膽小的女孩,硬是不敢走,蹲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的。後來大家扶的扶,牽的牽,終於弄過去了。等到了山頂上,身上的襯衣都被汗浸濕透了。算了一下,兩、三個小時的上山路硬是爬了四、五個小時了。

下雪了的廬山,那還真是不一般的美。鬆樹鬆針像是一根一根小銀針晶瑩剔透。所有的樹葉都被冰包裏著,像是把片片綠葉封存在水晶裏一樣。上到山頂才知道,廬山頂上原來有一個很大的鎮子。這鎮子就像一頭大水牛,爬臥在廬山嶺上,因此被人們稱為牯牛嶺。因為下了一場大雪,山上到處都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這是廬山曆史以來第一次出現過的這種天氣,叫做油潑冰。人走路得手裏拄著拐杖,尤其是石頭上根本落不下腳。有人想出了個主意,在鞋子外麵再套上一雙草鞋就可以防滑了。一時間牯牛嶺上草鞋脫銷了。趕緊傳信山下送草鞋來。這大冬天的,那裏能找到草鞋呢?武子媳婦這下該顯示能耐了。大街上,別人走路手裏還要拄著個拐扙,腳上皮鞋套草鞋,可她走起路來滑來滑去的,就像是一個仙女下了凡,在牯牛嶺上飄來飄去。把個牯牛嶺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可大家不知道她是自小在新疆冰雪地上長大的,這點冰對於雪兒來講那是不在話下。但武子不行,笨人有笨辦法,於是武子就學著牯牛嶺上的人,腳上也弄雙草鞋穿上,這山上草鞋都脫銷了,那裏還找得到草鞋呢?好不容易在一個療養院的一位熱心人那裏,弄了一雙草鞋穿在腳上,這才敢和媳婦一起嬉戲在牯牛嶺上。看來要配得上這冰上的美雪兒,武子這腳上還得要再套上一雙草鞋了。哈哈……

因為冰雪山道,又是冬天,廬山上的很多景點都封閉了,為了安全,武子他們一行人隻能到花徑、仙人洞、廬山影劇院等一些景點看一看,武子和雪兒的膽子大,他們都跑到龍首崖去拍了幾張照片。敢到龍首崖那還真是膽大了。沒辦法,那時候年輕,為了拍到龍首崖邊上的那棵鬆樹。武子硬是把腰間的練功帶解下來把倆個人拴在一起,爬到那懸崖邊上拍了幾張照。事後武子一想起來後背都直發涼。年輕人呀,年輕的時候還是把膽子收一點吧。莫等到老了得上腿抖的病了。

人人都讚美廬山美麗的風景,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但在這冬日的冰雪映照下的廬山,不見了紫煙纏繞,飛流變成了冰瀑。滿山的霧鬆,油光滑亮的石階,真是別有一番韻味。這真是:

日照香爐雪映寒,

搖搖迭迭至前川:

川前不見銀河落,

一根玉柱地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