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依身子一僵,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靳梓軒,如今還在懷疑我的身份麼?!你難道都不知道,縱然以往再不喜飲藥的人,若是讓她整日的接連不斷的飲上一個月,那麼就算再苦的藥,也能習慣了!靳梓軒,這些你都忘了麼?還是你,從來就未曾在意過?!
“我叫楚楚。”暮依眼神清澈,毫無畏縮的直視著麵前的男人,將那些他想聽到的“實話”說與他聽。
“嗯,好一個楚楚!做些準備吧,不日後,朕會正式封你為這母儀天下的皇後。”靳梓軒說完,將懷中的女子丟開,大步離去。
母儀天下?皇後?楚暮依心裏冷嘲,他以為她會在乎這些麼?若說宮中之人如此這般囚禁於此,她情願找一個平凡之人,作那市井夫妻,柴米油鹽,相夫教子,昏黃的燭光下,她為他縫衣,他擁她入懷….事到如今,她要這該死的皇後之位又有何用?!
“娘娘,玉妃娘娘來了。”紫蝶進來傳話,打斷了女子的思緒。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落水了呢?”玉兒一來就直奔床榻,小心翼翼的拉起女子的手,一副關心的模樣。
楚暮依微微一笑,“不礙事的,隻是本宮腳下未站穩,這才落了水,倒是顏妃妹妹不知此事怎麼樣了。”
“臣妾也是剛從顏妃姐姐那裏來,隻是瞧著她心情似是不太還,連著麵上也沒有姐姐這般紅潤。”玉兒說話時偷偷的瞧了楚暮依一眼,小心的模樣生怕說出來這話惹人生氣。
楚暮依心下一窒,覺得好像有東西流失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就像玉兒,究竟是怎樣的生活讓她變成了這般精於算計,步步為營?!
“嗯,那就好,還幸虧有妹妹去瞧了瞧,可是請了太醫了?”楚暮依關懷的問著玉兒。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直至晚間。
“娘娘,不好了,容妃娘娘出事了。”碧落性子在暮依連日來的調教下好了許多,但依舊掩飾不住冒失的性子。
女子擰眉,“怎麼了?”玉兒見此,眼中閃過一抹得意,楚暮依,你就等著攪在這中間吧。
“容妃娘娘不知是怎麼回事,太醫說像是中毒的樣子,娘娘要去瞧瞧麼?”碧落問著榻上微微坐起的女子,悄悄的看了一眼與皇後姿態親昵的玉兒,試探性的問著。
“嗯,紫蝶,服侍本宮更衣。”楚暮依聽聞,剛要掀被下地,被玉兒止住,“姐姐,先讓臣妾去看看吧,姐姐身子不適,現在不適合吹風。”柔柔的嗓音讓暮依心裏一暖,但是想到將要發生的事情,心下一凜,遂笑道,“如此,就有勞妹妹替本宮跑這一趟了。”
“姐姐說的哪裏的話?妹妹幫襯著姐姐不是應該的麼?”玉兒掩唇一笑,似是有些羞澀和些許不好意思。
待到玉兒帶著環兒走了之後,“紫蝶,快些為本宮備身衣裳。”如此時機,自己和顏菁菁剛剛雙雙落水,容瑩瑩就出事,這件事本就太過巧合,她不能坐以待斃。
紫蝶似是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當下為楚暮依找了一件相對厚實的衣物。女子一從榻上起身,兩腿就止不住的發軟,“娘娘,”紫蝶擔憂的架著暮依的身子,被女子一個眼神製止,“快些,讓木香先行過去,躲在暗處。”
“是,奴婢這就去辦。”紫蝶將碧落喚進來為她穿衣,自己出去辦她交代好的事情。
“碧落,今日之事你是怎麼得知的?”楚暮依皺眉,按理說,這件事情不應該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是奴婢去取藥,聽見幾個宮女在議論,這才….”碧落低下頭,聲音越來越低。
暮依直覺這中間一定有事情發生,但是思緒紛亂,加上此時的頭痛欲裂,讓她實在分不出別的心思去思考這些問題,隻能由著碧落將她收拾好,一路走到容芊殿,殿外早已站滿了宮女太監還有侍衛和太醫。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剛從自己走後不久的君臨天下的男子也在。
此時,楚暮依腦中靈光一閃,身子登時僵在原地,眼神所看之處竟是自己那日送給玉兒的千年人參的錦盒!此時轉身已然來不及,眾人目光紛紛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這是有人畫好了圈兒讓她往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