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續3(1 / 2)

從水雲寺下來,金總臉色凝重,一路沉默不言,我跟小劉找了些樂子,說了趣事,也沒讓她凝重的神情舒展開來。

晚上,回到家中,我想著金總的不開心都是王擇友給撩撥起的,歸根到底是我的錯,心裏很是不安。又想到會不會因此又給炒魷魚,不由擔驚受怕起來。我在屋裏煩躁、惶恐地抽了幾支煙,便給小劉去電話,借感謝她替自己“美言”的由頭,邀她到“燒烤一族”去吃燒烤。她說燒烤是不健康食品,說要感謝她就到“一品紅”喝紅酒。

我們來到“一品紅”,邊喝著酒,邊向她打聽我離開後,金總說沒說我什麼。小劉說,金總今天中了邪,什麼都沒說,憑她對金總的了解,應該不會有事,叫我不要擔心被怪罪。我托她繼續為自己美言。她爽快地應允,隨後,睜著迷惑不解的眼看著我——“你說,那個王擇友怎麼這麼大魔力?”

跟小劉分手後,我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次日早上,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上班,直到上午十點,小劉打電話給我,說金總叫我到她辦公室去。我聽了,心裏咚咚地跳的厲害,上得樓來,盡管小劉說金總說話很平靜,臉上也沒寫著不高興,叫我不要緊張,可我還是覺得有啥子不測,緊張地來到她辦公室。

“小王,你幫我做件事可不可以?”金總放下手中的電話,很平靜地看著我問道。

“好!好!金總,您吩咐就是了!”我哪敢多想,忙點頭應諾。

“是這樣的,我要出國一段時間,闕總病了,住在貴族療養院,需要人照料一下,我看你心細又有耐心。”

我聽的喜出望外,當即拍胸表態:“放心吧,金總!”

“那好。你回去準備一下,我叫司機老吳明天早上來接你。”

我回到辦公室,廖部長把我叫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小王呀,你把手中的工作交給楊麗,從明天起,你的工作就是護理闕總。這是個有點難度的工作,也是個很有工作的工作,你要好好珍惜喲!”

第二天早上,老吳開著金總那輛保時捷把我送到郊外的貴族療養院。療養院裏負責接待的一名說東北話的高個男青年工作人員將我帶到一幢西洋式別墅裏,一男一女兩名年輕護理人員迎過來說病人鬧騰一宿,服了醫生開的安乃靜剛睡下。我把行李放在保姆間,隨他們到臥室裏看了一下他,隻見他躺在床上,人明顯瘦了不少。走出臥室,在客廳坐下,我向他們了解闕總的病情。男護理說——“他時好時壞,好時候,目光癡呆地站著或坐著,一言不發;不好的時候,亂蹦亂跳,張牙舞爪,砸東西,自殘,但不打人。”女護理說——“平常,嘴巴一個勁地嘮嘮叨叨,說個不停。‘老子是有錢人!’、‘我是壞人?你是壞人!’、‘殺死他!殺死他!’,這些話一天是反複說。”

在我的印象裏,闕總那市大學客座教授的名頭不是虛的,他思維敏捷,能言善辯,不僅僅是個演說家,而且還是個心理學家,善於觀察和疏通人的心裏,指點迷津,他給我們灌輸的全是具有實戰性的東西,比我的大學老師還老師。更難能可貴的是,別人班培訓機構目的是掙學員的錢,他辦培訓機構是為了教學員如何掙大錢,他不僅是培訓公司學員的導師,更是我們全體集團公司人員的導師。看他變成這樣,我真感到難過,我想罵哪個罪魁禍首王擇友,可怎麼也罵不起來。

三個小時後,我跟女護理進臥室去看他,見他坐在床上仰著頭,瞪著一雙仇恨的眼癡癡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見人進去,突然像受到驚嚇似的,一把抓起被單往身上一裹,縮到床角,瞪著驚恐萬狀的眼,直哆嗦,嘴裏還一個勁地地告饒——“別殺我!別殺我!……”

“闕總,別怕,我是辦公室小王,金總派我來看你。”我忙滿臉堆笑地解釋。

“不,你是殺人犯!你是殺人犯!快快,把他趕出去!趕出去!趕出去!……”

女護理示意我暫時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