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給我東扯桃子西扯李子,想蒙混過關,沒門!”闕德轉動幾下眼珠子,搶在他的前麵,繼續說道——“縣醫院醫生都說,是拖的時間太長,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交警隊的警官也說,交通事故受傷的人應就近進行搶救,事發地就近醫院有責任搶救!你說,我兒子出事地在離場口不遠的地方,你們醫院搶沒搶救?”
“你要這麼說,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事實上,我們醫院醫生得到急救電話,就趕到現場,你嶽父吳吉仁和你這位嶽母武蓮不讓,說我們醫生想暗害你兒子,叫我們醫生滾,你說,我們沒到現場嗎?你說,我們敢搶救嗎?”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你到現場不搶救,是啥子意思?”
“喂,你要搞清楚,是你嶽父嶽母不讓,好不好!這個問題,當時出警的警察可以為我們作證。”
“你少給我說警察,他們都跟你們穿一條褲子!你說不讓你們搶救,我是娃兒的爹,說了嗎?”
“你——”
“這門跟你說吧,別把我們當哈兒,我明白你們當時的哪門想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你們穿這身白皮皮是做啥子的?醫生到現場不施救,就是害人!就是凶手!我兒子給你們這門弄死了,就這門算了?可能嗎?就是跟你們弄個魚死網破、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闕德說完,就給武蓮遞眼色,叫她去抓孫元。
武蓮得到闕德的暗示,快速地解開外衣,撲上去抓住孫元,撒潑起來。
闕德見武蓮拿不住孫元,楊萍上去幫忙,不想楊萍視而不見,站在一旁。闕德忙示意闕治祿上。闕治祿一上去,不想給抓扯孫元的武蓮撞到在地,半天爬不起來。闕德想上去助武蓮一臂之力,又害怕孫元對他大打出手,隻得看著武蓮跟孫元兩人抓扯在一起。
武蓮雖撒潑耍橫就像一條發瘋的狗,很難招架,可孫元到底練過拳腳,掙脫武蓮,跑了出去。武蓮去追,不想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好大一會兒才爬起來。
闕德見孫元跑了,武蓮摔一跤也沒摔出個胞呀口的傷來,他拉起在地上的闕治祿,聽楊萍提醒自己“好像我們沒理喲”,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過去扶住從地上爬起來走路有些踮腳的武蓮——“媽,放心,跑脫了和尚,跑不脫廟!”
武蓮說腿給碰痛了,有些麻木。
“奇怪了,醫院裏一個人都沒來。”楊萍皺著眉自言自語地說道。
“哪個敢來!”闕德沒好氣地大聲說道。
“闕德呀,孫二娃肯定躲了,你快想辦法!”武蓮看著闕德。
闕德想了想,叫闕治祿坐在孫元辦公室撒野,隨後,他帶著武蓮、楊萍來到醫院大門處。他見外麵圍了不少人,葉盛、吳吉平等派出所的警察正在跟吳吉仁、吳來、吳吉瀾老婆做說服工作,他上去,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在葉盛眼前晃了晃,指著葉盛問道——“葉所,孫二娃躲了,你說哪門辦?”
“這個,恩,你不要急,恩﹍﹍”
“不急?人命關天,這門大的事,不急?!”
“你們跟醫院的事情,孰是孰非,我們公安機關不能斷言,隻能協助你們進行協商。”
“這門說來,你們來搞起耍的喲?”
“哪門是搞起耍的?我們是接警出警。”
“接警出警?接哪個的警?出哪個的警?”
“我們公安機關﹍﹍”
“莫跟我說這些!”闕德手一揮,打斷他的話——“誰不知道,你們是一丘之貉!”
“誒,闕德,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喔!”
“不對?哪不對?不是說你們是人民警察嗎?你幫我說話了嗎?告訴你,你們吃的、穿的、玩的、住的,哪樣不是我們老百姓給的!”
“我不跟你說!”葉盛對他搖搖頭,走開。
闕德示意武蓮上去抓葉盛。
武蓮又快速解開外衣,撲上去抓住葉盛,將他抱住。
葉盛被這突如其來的“禍事”弄的怔懵了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奮力推開武蓮,大聲嗬斥——“做啥!做啥!做啥!”
上次,吳花死去,撒野警察吃虧的陰影一直在武蓮的心中揮之不去,所以,闕德示意她去撒潑葉盛,心裏就有點虛,葉盛將她推開,她也就不敢像對孫元那樣,心裏還在擔心給葉盛銬到派出所。
“葉所,你這是做啥子?耍流氓?!”闕德上去,假裝看到武蓮衣服給解開氣的發抖,指著葉盛吼叫起來——“你一個人民警察,青光白天的,當著這麼多人民群眾麵,對幾十歲的老太婆耍流氓,跟小日本鬼子侵略我們中國糟踏我們中國老太婆有什麼區別?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