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17日,淩晨四點鍾,我就被門鈴聲吵醒了。迷迷糊糊中,造型師,已經開始用海綿撲給我洗臉了。伴娘和伴郎是婚慶公司自帶的專業人員。老公還在酒店隔壁床上睡覺。
快六點,聽到又有按門鈴的聲音。是老公伴郎和接親的朋友們在門外鬧騰著。造型師還在收拾婚紗的拖裙。我捧著花束,忙著用吸管喝牛奶,造型師又忙著補唇妝。叮嚀我不許在吃東西了,吃東西會把牙齒弄髒把唇妝弄壞。
因為我們沒有自己的房子,隻能是從這個酒店娶到另一個酒店。雙方家長為了避免年齡差,都沒有來。女方隻請了單位領導和同事。男方則是單位領導,同事和同學。
10:30來到辦理婚宴的酒店。
婚禮的程序和其他人的婚禮沒什麼區別。到處都是我倆的合影照和大紅喜字。宴會廳的視頻用沙畫演繹著愛情故事。主持人嘮叨了半個小時的婚禮賀詞。伴郎和伴娘除了撒花就是在我倆身邊傻站著。
同事的孩子被我抓來當花童,3歲多的小花童冷不丁喊了句:“我要尿尿!”逗笑了所有的人。
我去更衣室換了紅色敬酒服,我們這裏新郎細娘喝的是水,伴郎伴娘喝的是白酒。一圈下來,我倆都有點喝飽了。伴郎和伴娘果然是專業的酒量驚人。
下午兩點多,客人都散去了。婚慶公司結了賬也走了。我和老公算了一下,禮金竟然和宴席花銷差不多。朋友的車送我們回到出租屋,一切又恢複平靜。
這是一個普通的的屋子,兩室一廳一廚一衛。裏麵住著四個人。主臥是老公的朋友錢祥和他的女友牛莉。次臥是我們的婚房。
由於是合租的,房東不讓釘釘子。屋裏沒有掛結婚照。工薪一族,想在城市住個有暖氣的房子就必須得合租。兩家雙方默認的AA製生活。公用的廚房,公用的洗衣機,共用的冰箱,公用的電視,公用的廁所。
神奇的是錢祥和他的女友牛莉每天晚上從快12點吵到淩晨2點多,這是他倆的日常溝通方式。房子不隔音,我和老公每天要聽他倆上演韓劇或者瓊瑤劇。他倆自己開了個店,就在小區門口。每天早上10:30開門,晚上11:30或者12:00關店門。
安琦是彈性工作時間,而我每天即便不化妝也要6點起床,倒兩趟車,8點之前趕到單位。現在每天晚上聽他倆吵架,我每天的睡眠不足4個小時。
選擇住在這,是為了方便錢祥開店。如果住在我單位那邊,他倆每天晚上12點還得開車開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家。疲勞開夜車很危險,所以我選擇遷就他們。我選擇遷就別人,可別人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合租在這樣的房子,我考慮到老公沒有暖氣和網絡遊戲活不下去,考慮到錢祥和他女友開店方便。唯獨沒給自己考慮,唯獨不知道他倆有黑白顛倒夜夜吵架習慣。
這樣的日子,我過得貌似還不如沒結婚時。至少那時我可以每晚睡一個安穩覺。
麵對無奈的生活條件,是我的忍讓和遷就讓我活的很不開心。這樣想想,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堅持不同意,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是因為我對生活沒底線,所以什麼我都能忍受,而別人總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