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男生抽煙,但是他抽煙的時候,我卻從來沒有製止。我對他所有的行為都是寬容的。他的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我始終隻是他嘴裏喊的:妹妹。
大學的時候,我鼓起勇氣,找到了他所在的學校。他卻對我說“介紹一下,這個是你嫂子。看看,像不像高中時的你。”那一刻眼淚流進我的心底。
其實那個女孩並不像我,隻是短頭發,有點假小子。個子比我低很多。一點也不漂亮。或許,我在他心裏曾經就是這樣的吧。我中學時期一直是假小子形象。可我如今留了長發,可惜長發為誰留?
後來,聽說他和那個女孩也分手了。隻是他和別人分手了,卻也沒來找過我。這些年,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像他,就會扭頭去看,結果發現不是。看到有人走路的樣子像他,就會追到前麵去看,發現也不是。
25年就這麼過去了,我竟然暗戀了他25年。他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記憶裏變成模糊的樣子。他沒有安琦高,長得不如安琦的五官俊美,他學習成績其實還沒我好。他從來沒有愛過我,隻是覺得我是一個好妹妹。
所謂刻骨銘心的愛戀,就是一個358度的圓圈,你總把想它畫滿,卻永遠也畫不成360的圓圈。刻骨銘心的愛戀,其實就是一場遺憾和不甘心的愛戀。
他其實沒有我記憶裏那麼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或許已經變成一個發際後移,胡子拉碴的大叔。又或者他依舊很帥,他身邊依舊不停的更換著女朋友。而這一切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嗎?事實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他像一陣風,吹過我青春時期情竇初開的湖麵,然後就再也沒了蹤影。
汪國真的《最初的胡蓮》,似乎太適合刻骨銘心的愛戀。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牛慕西。我可能會對他背誦這首詩:
了解你
是在你走了很久以後
仿佛不經意旋開了
一個不引人注目的瓶子
才發現這竟是一瓶
釀造在遙遠年代的酒
無法與你痛飲
是我深深的遺憾
從此
生活常常像一個垂釣者
心思卻不在魚竿
即使從今以後
再不會錯過
可畢竟錯過了你嗬
風吹動的
總是記憶中最初的湖蓮
又或者某一天在某個城市的某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會和他在街的拐角錯過。或者就是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迎麵走來,向視一下,隻是覺得眼熟,誰也沒有說什麼,就那麼擦肩而過。
其實,有時我也想,就因為錯過了牛慕西,我才等來了現在的安琦。安琦才是點亮我生命的那個人。好好愛你,安琦,拯救我靈魂的天使。我最大遺憾就是沒有在20歲遇到你,沒有在我最美好的年華遇到你才是我深深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