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過去的回憶,司徒隨影也不禁哭了。
誰能抵得住回憶洶湧,而不傷心欲絕?
懷裏的言鬱香似乎聽到了慕容翰傷心的叫喊,她漸漸睜開了眼,微弱的呼吸,她的手漸漸舉起來,想要撫摸他的臉。
慕容翰見狀,欣喜的連眼睛裏都是快樂,他握著她的手,說:“言鬱香你終於醒了,你要挺下去,你一定要挺下去,這個孩子,你是用命來保住的,你不能這樣就放棄!”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是能感受到她的痛,是寧願替她承受,是一直為她好,而不是羈絆和枷鎖。
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一切,都無法再回到幾個小時前了。
她的氣息很微弱,麵色蒼白,笑了笑,慘淡的讓人心疼,她說:“陪陪我,我怕一個人太累。”
“好,我陪你,不用怕,產婆馬上就來了。”他緊緊握著她的手。
“還好,還好有你。”她笑了一下。
產婆急急忙忙地來了,趕緊招呼人去準備該用的東西,對慕容翰說:“少爺呀,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不要,我要陪著你。”慕容翰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小心地將她平躺在床上,自己跪在地上,兩隻手緊緊握著她的右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她對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在那笑容裏,甚至有一種東西,叫做幸福。
難道,她的心裏已經有了自己?
他不敢去想結果。
產婆本想繼續勸,可是見他們這樣,也明白了意思。
產婆說:“夫人,你要挺住,這孩子出生的有點早,比較危險,但是挺過去就沒事了。”
她點了點頭,麵色沉重,但很堅定。
這是他第一次見人生孩子,原來是那麼的痛,她幾乎是在咆哮,用個不恰到的比喻,類似於殺豬。
他曾聽人說過,女人生孩子,就像經受了八百度高溫水的灼燒,他看著自己心痛的女子如此辛苦,他除了能多安慰幾句,再將她的手握緊一點,別無他法。
“好痛!好痛!”她在大喊著疼。
他實在看不下去,騰出一隻手,將手臂放在她麵前,說:“痛你就咬我吧,讓我來替你分擔一點!”
她望著他,說不清楚是感動還是驚訝,他一閉眼,說:“來吧!”
她真的咬了,鼓足氣,繼續用力,很快,他的手臂就被咬出了血跡,可他從沒哼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言鬱香也痛叫了很久,產婆著急地喊著:“哎呀,怎麼辦,孩子的頭還沒出來!”
“怎麼辦,你給我看著辦!我要他們母子平安!”慕容翰憤怒地大吼,他允許她們有事,如果孩子沒了,她會更傷心,如果她沒了,他……幾乎不敢去想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