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給他抓把柄的?過去又不認識。如果說還有後顧之憂,就隻剩黎煒了。黎煒和姚哲認識,對咱們也熟悉,不知道他倆之間有怎樣的瓜葛。黎總這人表麵上看挺仗義,可仔細想想,他那仗義不也是建立在有求於咱倆份上嗎?哪天咱們幫不上他了,或者牽扯到他的利益,這小子一定會是另一番嘴臉。現在我就擔心他呢,幫他貸款、融資了那麼多錢,一旦在這些錢上出點什麼問題你我都跑不了。”黨耀祖說。
黨耀祖想,餘茂才不幫黎煒貸過不少款,肯定也得到過不少好處。不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跟自己已經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是不會為自己的事出力的。
黨耀祖的話著實讓餘茂才緊張起來,是啊,萬一黎煒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怕真會造成滅頂之災。最近他聽到黎煒正在辦理移民的傳言,建行金融風險監察處也發來一份報告,說是浦江公司賬戶上最近有大筆資金無交易外流,讓政府注意擔保方的監管責任。黎煒到底要幹什麼?
餘茂才憂心忡忡地想,能用一個什麼辦法化解眼下的危機?忽然他的眼前一亮,像黑暗中看見了一線曙光,“老黨有辦法了,咱們一件件事情辦,先辦最急的。黎煒的事最急,弄不好咱們都得進班房,我看他最近的跡象是想攜款外逃,既然想跑,就給他來個順水推舟,讓他快些走,隻要他不見了,咱們不就沒事了嗎?大不了承擔個決策失誤,監管不力的責任。
如今這樣的事還少嗎,銀行的呆賬死賬不都是這樣的造成的,誰承擔過責任?不是有人說過,改革是需要交點學費的,咱們這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呀。”餘茂才說。
“嗯,對呀!還是你有辦法,市長就是不一樣,腦子好使,辦法無窮。”黨耀祖高興了,可臉馬上又沉了下來,“這事弄完了你可要想辦法把姚哲給我擺平了,這小子好像非置我死地不可呢。”黨耀祖哭喪著臉說。
沒等餘茂才說話,他的手機響了,見是黎煒打來的電話,衝黨耀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開始接聽電話。
“餘副市長嗎,對不起,剛才身體有點不適,先走了,也沒和您打招呼。”黎煒說。
“嗯,知道了,這麼晚打電話不會隻為了對我解釋這點事吧,有啥事快說。”
“是這樣的,有件事要向您彙報,去年金融大廈奠基典禮的時候,集團準備了一些禮品送給各方賓客和與會領導,我們給嶽副市長也準備了一份,是委托姚秘書代轉的。後來姚秘書說市長不收,我就順口說了一句,市長不要你就留下,他也沒推辭。這事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可上周姚秘書突然來電話說要把那禮品送回來,還說……”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想說什麼?”餘茂才打斷黎煒的話。
“我想告訴市長,這姚秘書好像有點不對勁哦,怕他惹出什麼事來。”
“惹出什麼事也是你的事,你的麻煩大了,今晚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你的頭已經鑽進絞索裏了知道嗎?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欺上瞞下,非法套取的巨資都去哪了?連我你也敢騙,就等著坐穿牢底吧。”餘茂才聲色俱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