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午夜靜謐(1 / 2)

聽葉娜說,黎煒覺得她對生活,對人生的認識簡直幼稚的可笑,有必要開導開導她。

“善人善己?說的輕巧,知道人的本性是什麼嗎?是‘獲取’,為了獲取更多的生存必須,就要去爭鬥。在你死我活的爭鬥中,善人善己從何談起?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在這個法則麵前我們無法獨善其身。

曾經看過這樣一個故事,英國有個叫奧尼爾的貴族,一次他和他的同伴航海,在大西洋上發現了一個綠色的島嶼,就是今天的愛爾蘭島,於是他奮力將船劃過去。按照當時的法律,誰先登上陸地這片島嶼就歸誰。當他看到同伴的船領先於自己時,他便飛快地砍掉自己的一隻手扔到岸上,於是他成了愛爾蘭的第一個主人。後來他家族的徽標就是一隻血淋淋的手。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想達到目的就必須不擇手段。”

葉娜聽黎煒引經據典,侃侃而談,幾乎被他的理論戰勝了。她想到黨耀祖、章子健,想到自己這些年來經曆的事情、受到的傷害,覺得黎煒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現實不就是這樣的嗎?爾虞吾詐,弱肉強食,所有人都在不擇手段弄錢,誰還顧及什麼道德。

雖然這麼想,可她還是認為黎煒的想法太過極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啊,起碼自己就不是。忽然覺得黎煒的想法十分可怕,不敢想象這男人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為了錢他已經近乎瘋狂了。一陣寒意襲來,葉娜打了個寒顫:“送我回家吧,我冷,想休息了。”葉娜說。

“回家幹嘛,去我那吧,你不是想要個家,想過一種安逸生活嗎?我會給你的,今天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這一天早日到來。”

“不行,不去你那,送我回家。”葉娜苦苦哀求。

“有什麼不行的,聽我的,就去我家。”黎煒發動汽車,彙入滾滾車流。

浴室裏霧氣朦朧,葉娜將水量開到最大,花灑噴出的暖流在她身上濺出一片晶瑩的水花。她躲在浴室裏不想出去,一種沉重的負罪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葉娜,你沒事吧,都洗了半個多小時了。”

聽見黎煒在臥室裏叫,葉娜裹著浴袍出來,徑直走到客廳裏。

“過來呀,去客廳幹嘛。”黎煒在臥室裏問。

“透透氣,心裏悶的慌。”葉娜答。

她在涼台上朝遠處眺望,濃濃夜色裏,萬家燈火闌珊。她想,每個亮燈的窗戶都是一個家,都有屬於它們的故事,或甜蜜,或苦澀,或幸,或不幸。

葉娜痛苦著,我成了怎樣的一個女人哦?我這是背叛嗎?在背叛自己的同時,也背叛了姚哲和黎煒。人的靈魂和肉體是一回事嗎?為什麼在自己身上卻總是分開著的呢?人在這邊,心卻在他那邊。她努力克製著,不去想姚哲。可是克製不住,姚哲的影子鬼魂附體一般老是出現在眼前。

“來,我切了點鹵菜,咱倆喝點酒。像初咱倆相識的那晚喝個一醉方休。”黎煒來到涼台上,把葉娜拉回餐桌旁。

午夜靜謐,空調呼呼地吐出陣陣的暖風,頭頂的吊燈發著璀璨的光。“來,咱們喝酒,為今夜的星辰,為明天的太陽,也為我們的未來。”黎煒將一杯紅酒遞給葉娜,燈光下錚亮的酒杯閃著猩紅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