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姐餓了吧,飯菜準備好了,到隔壁房間吃飯去,邊吃邊聊好咧。”盧姐正要說話,瓊姐推門進來。
去了隔壁房間,桌上早已大盤小碟擺滿了。
“小馬開酒呀,給盧姐把酒杯斟滿了。”瓊姐在一旁叫。
王朝暗紅的液體倒進幾隻杯子裏,盧姐神情恍惚地看著杯子出神。瓊姐端起杯,喝了一大口,對著盧姐說:“姐呀,想啥呢?不稱心的事就別想了,人生苦短,開開心心的活最重要了。現在不是有小馬了嗎。小馬,快陪盧姐喝酒呀。”
馬樹和坐著沒動,盧姐端起杯子:“儂說的對咯,人生苦短,快快活活過。”
盧姐將杯子裏的酒喝幹,接著又倒了一杯,自顧自地喝,臉上很快顯出一片紅雲。
見盧姐如此狂飲,馬樹和害怕了,怕重蹈那晚的覆轍,趕緊站起身說:“你們慢慢喝,我真有事,要走了。”
“有事姐不留你,可總得聽姐把話說完再走吧?”
見盧姐這麼說,馬樹和隻好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告訴姐,儂是個好男人嗎?”盧姐問,眼睛盯在馬樹和臉上看,像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馬樹和沒回答,被盧姐無著無落的問話嗆住了。她這問的啥意思?誰會說自己是個壞男人呢?
“怎麼,不敢告訴姐是是嗎?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儂也不是好男人對嗎?算了,姐不管儂是好還是壞,看著儂還算老實,姐還是打算幫幫儂。儂不是想錢嗎?阿拉有的是錢,隻要儂對阿拉好,阿拉就給儂錢,要多少都給。”盧姐跟誰賭氣一般說。
這女人真瘋了,說些啥呢?誰告訴她的自己喜歡錢了?她這是在戲弄俺,還是又搞啥名堂?
馬樹和實在坐不住了,再一次站起身,從西服口袋裏掏出那天盧姐給他的錢,使勁摔在桌上說:“這是你的錢,還給你。告訴你,俺是窮,是想要錢,可俺不要你的錢。”說完,拉開門衝下樓去。
馬樹和走到街上,秋風吹在身上涼涼的,好不舒爽。他深深呼出一口氣,仿佛要將剛才的羞辱全吐出來。
把錢還給了盧姐,馬樹和感覺一身輕鬆,這幾天那些錢像一座山壓在心上,讓他時刻喘不過氣來。
正疾步朝前走,一輛汽車穿過來,橫在了前麵。車窗裏探出盧姐的頭:“儂想就這樣走啊,儂要是今走了,阿拉今晚就把車開進浦江裏去。小赤佬,不信儂就等著瞧!”
盧姐頭發蓬亂地坐在車裏,母獅一樣咆哮著,眼睛裏射出讓人恐怖的光。
馬樹和愣住了,沒想到盧姐會跟過來,她的話讓他害怕。他相信這瘋女人真做的出來。
“赤佬,姐難受,姐要死了,快上車呀……”盧姐撕扯著衣領大聲嚷,大口的嘔吐,引得路人全朝這邊張望。
馬樹和想逃開去,遲疑著卻上了車,擔心盧姐真會做出傻事來。他坐到副坐上,拍打著盧姐背:“你這是幹嘛呀,究竟想幹啥呀?俺真怕你了,放過俺吧。俺沒見過世麵,來濱海就為賺錢養家。”馬樹和可憐兮兮的央求著。
盧姐吐夠了,躺倒在座椅上,一句話不說,胸口在劇烈地起伏。
天開始下雨,星星點點的雨滴灑落在擋風玻璃上,形成一片霧狀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