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醫院,找到住院部外科,從前台護士那打聽到馬樹和的病房,一路小跑到了病房門口,剛要推門進去,卻聽見裏麵傳出尹娜的聲音。
董事長咋也跑來了呢,她心裏不舒服,不想跟尹娜撞個對臉,轉身下了樓,在花圃裏找一處椅子坐下,想等尹娜走了再去病房。
小馬也夠倒黴的,咋會碰上這種戳眉頭的事呢,早上還好好的,眨眼功夫就成了這樣。也不知傷的咋樣,傷到哪了?
小陸越想越急,起身在路上來回走,抬頭朝住院部大樓看,恨不能立刻見到馬樹和。
董事長說啥呢,哪來那麼多話說,是關心的有點過頭了,難怪人家說他們閑話呢。她的眼睛隔一會就朝大門那邊瞅,盼著尹娜快離開。
好不容易看見尹娜從住院部出來了,步履沉重地朝外走,沒走兩步忽然定住不動了,跟著彎下腰,大口嘔吐起來。
董事長咋了?病了嗎?陸玲娣看著,想過去幫幫尹娜,邁開腿又停了下來,這麼晚了跑醫院來,咋跟董事長說呢。她退回暗處,悄悄在一旁看著,好一會才見尹娜直起身子,慢慢朝前走。看著董事長的背影,忽然間覺得董事長好可伶,一個女人,這個年紀了還孑然一身,沒個人噓寒問暖,心裏該多苦。看著尹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陸玲娣朝住院部大樓走去。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瞧見馬樹和睡著了,她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見馬樹和眼睛上,大腿上,全纏著繃帶,她一陣心痛,禁不住落下淚來。
“誰在屋裏,護士嗎?”馬樹和聽見動靜,探起身問。
“快躺下別動。”
“小陸呀,這麼晚了,你咋跑來了,啥時候來的?幹嘛不叫醒俺。”
“阿拉早來了,見董事長這這,沒進來。”陸玲娣趕緊擦幹眼淚說。
“幹嘛不進來呀,她在這怕啥呢。你咋知道俺住院了呀?”
“胡奕說的,到底咋回事呀,一會功夫成這樣了,傷的重嗎,很疼吧?”
“沒事,不痛,一點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你回家吧,明早還上班呢。
“小馬,阿拉有些話要跟儂講,說錯了不興生氣哦。”陸玲娣說。
“生啥氣呀,有啥話你說。”
“阿拉聽見有人說儂跟董事長的怪話了,說的好難聽咯。儂別跟董事長走那麼近了,不搭嘎地吔,阿拉是打工的,伊是老板,不是一個階級的人咧。”
“這是啥話,俺跟董事長就是工作關係,是她找俺的,說要給俺換個合適的工作,沒別的事。”
“伊怎麼不找別人,單單找儂呀,集團那麼多打工的,真以為儂不得了,與眾不同呀?小心人家把儂當小白臉,丟死人了。”
“不許說董事長壞話,你是來看俺,還是來教訓俺的呀!你知道啥呀?別跟著亂起哄,董事長她也是窮苦人出生的哦,她……”話說出一半,想起跟尹娜的約定,馬樹和趕緊打住。
病房門被推開,護士走了進來:“藥吃了嗎?消炎藥要按時吃的哦。來,給儂量量體溫。”護士取出體溫計,放在馬樹和腋下,不走,立在一旁說閑話。
“剛才那女人的是誰呀?對儂老關心咯,今天都來兩次了吔。儂動手術的時候,伊再三交代護士長,要給儂住最好的病房,要最好的照顧。那女人說話老結棍咯,像命令阿拉護士長,口氣好大吔。”
“你說的董事長呀,她是俺姐呢。”
“是儂姐呀,難怪,有這麼好的姐,儂真福氣吔……”
護士的話真多,不停地說,陸玲娣悻悻地坐在一旁,心裏想,小馬咋了,腦子該不會被打出毛病了吧?董事長啥時候成了他的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