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先告訴我,算的對不對?”
“想問問,這有緣無分有解嗎?”
黎煒打量女孩,見她二十出頭的年齡,麵容姣好,舉止端莊,有點替她惋惜。大好的年華,幹啥不好,幹嘛要來酒吧陪酒呢?
“好吧,我再瞧瞧,看看是否有化解的辦法。醜話說在前麵,看出些啥,我可直話直說,你不能見怪喲。”
女孩重新握住黎煒的手,好一陣看,放下手說:“好像沒得解了,唉!人就是這般矛盾,好端端的日子過著,卻為一個不切實際的非分之想,把生活給弄的一團糟。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失去了,想要的還沒得到。其實人活著不就圖個自在開心嗎!化繁為簡,扔掉不切實際的幻想最實際,為一個女人弄的愁眉苦臉真不值。佛說,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像你這樣的謙謙君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女孩體己的一番話,如同冬日裏的陽光,讓黎煒感到一陣溫暖。心想,反正也不想回家,就跟這個吉普賽占卦女郎一般的女孩多聊會,當作消磨也不錯。
“看不出,小小年紀能如此洞穿世事。你是學生吧?來酒吧是體驗生活呢,還是勤工儉學?”黎煒詫異地問。
“啥小小年紀呀,大學都畢業幾年了,陪酒就是我現在的工作。”
“陪人喝酒也能算著工作?大學不是白讀了?”
“啥叫白讀,知識裝在自己肚子裏又不會爛掉,啥時候都能派上用場。不是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嗎,咱在酒吧看人間百態,觀千奇百怪,不也跟行路一樣,都是積累閱曆呢。”
“嗯,也是,可我覺得,在酒吧裏看燈紅酒綠,跟在路上經風雨,見世麵還是有天壤之別的。你不適合在酒吧呆,別荒廢了大好年華。”
“知道,我這叫暫時蟄伏,蟄伏懂嗎?就是臥薪嚐膽。放心,我不會在酒吧荒廢青春的,有自己的打算呢。”
與女孩的閑聊,讓黎煒暫時忘記了煩惱。他想,如今的年輕人真有意思,率真,樂觀,充滿著自信。生活對他們就像一塊試驗田,今天種這,明天種那,能否收獲到果實她們並不在意。想起尹娜,如果尹娜也像麵前這位率真的女孩該多好,可她不是,她的心深不可測,永遠讓人無法琢磨。
想到尹娜,黎煒煩惱又起,頭隱隱作痛。他伸出手去,在太陽穴上掐捏,重重地在頭頂拍打。
“你怎麼了,頭痛是嗎?讓你別多喝就是不聽,來,我替你按摩一下就好了。”
女孩關心地問,走到黎煒身後,抱住他的頭開始按摩。手指在太陽穴上輕輕掐捏,從脖頸一直捏到頭頂。
“舒服,真舒服啊,想不到你會的東西還真不少呢。”
“啥呀,洗頭屋不都這麼按嗎,多洗幾次頭你也會。”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嗎?今晚你可給了我帝王一般的享受呢,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黎煒真被眼前這位快樂,聰慧,且善解人意的女孩打動了,一個蘭心蕙性的女人的確能攝取男人的魂魄哦,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帝王,英雄,不愛江山愛美人呢。
“說啥呢,我可沒那楊貴妃的魅力,今晚能陪大哥喝酒,說話,替大哥解除煩惱就滿足了。別問我名字行嗎,名字就是個符號,相遇是緣,就當我是上帝派來拯救你靈魂的一個女巫吧。”女孩說,快樂地笑著。
“好吧,那我就叫你女巫,謝謝你陪我喝酒聊天,給我算命,還順帶拯救了我的靈魂。”
“行,叫啥都行,我不在乎,隻要你開心就好。”
薩克斯管一刻不停地吹奏著,此刻彌漫在酒吧上空的是首《永浴愛河》,抑揚頓挫的樂曲讓黎煒如夢如幻。
“喜歡這首曲子嗎?”他問女孩。
“當然喜歡,這麼美的音樂誰不喜歡呢。”
“瞧他吹的多麼忘情,想他一定沉醉在過去的風花雪月裏,在懷念他愛過的女人。”
“我說大哥是個情種嘛,話一出口就這麼浪漫,富有詩意。憑直覺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了,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告訴你吧,我叫葉娜,樹葉的葉,安娜的娜。”
聽女孩忽然報出她的名字,黎煒感動起來,沒想到在消遣即將落幕,會來這麼一個插曲。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黎煒問。
“不想,幹嘛要想呢,你是客人,今夜過去了,明天誰還知道你在哪?”女孩笑著說。
“該對你說再見了,這是你今晚的報酬,謝謝你替我解除煩惱,給我帶來的快樂。”黎煒將伍佰元紙鈔放到桌上。
“收起來,就衝你是個好人,今晚免費為你服務。走吧,我也下班了,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