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見自己揭開了陸茵茵的傷口,心裏一酸,不自禁移動了鵝卵石靠她坐下,脫下自己的長袍輕輕為她披上,輕聲道:“對不起!別再難過了,人要堅強,我們的路還很長!”
陸茵茵一陣哭泣,輕靠了他,雙手托著頭趴在陳三郎的膝蓋之上,哽咽幾聲,抹了一把淚,“三郎哥!你說這老天有眼嗎?”
“有眼!有眼!你,你我都會好起來的。”陳三郎趕緊道。
“希望老天有眼啊!”陸茵茵望著漆黑的夜空,“三郎哥,你說今晚為什麼這麼黑啊,怎麼就沒有一顆星星呢?有星星多好啊!”陸茵茵孩子般的道。
“也是!今天怎麼沒有星星呢?有星星你也不會落水了。”陳三郎也純真般的看了看漆黑的天。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陸茵茵感歎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好!快回去,我爺爺!我爺爺!”說著她已是起了身,“三郎哥!咱回去吧。”
“你爺爺怎麼啦?”陳三郎擔心的問。
“我爺爺這會兒還不見我回來,他準會擔心的!他在床上動不了,天也黑,該不會!”陸茵茵焦急起來。
“那好,趕緊趕路!”陳三郎拿了藥草筐背上了肩,“走!”
陸茵茵急急的走了幾步,突然一聲清脆的呻吟,雙手撐住腰停了下來。
“茵茵!你怎麼了?”陳三郎轉身扶住了她。
“我,我大概落水時,被石頭撞了腰,這會兒腰好痛!”陸茵茵痛苦的揉了揉腰。
“我背你走!”陳三郎不由分說取下草藥筐,背起陸茵茵就走。
“三郎哥你放我下來,我能走!”
“別動!我背你!看你都這麼痛,不知傷著骨頭沒有?傷了骨頭可就麻煩了,你最好別動!”
陳三郎一席話,陸茵茵心裏一陣酸痛和激動,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被人背著走,而現在背他的這個人卻是自己第一次相識而且滋生著一點點的好感,她輕輕埋了頭靠在陳三郎的背上,這脊背雖有些瘦弱,卻給人一種溫暖和踏實感,這種感覺特別的溫馨。
陳三郎背著她,硬是沒放下,一路走了半個時辰體力漸漸不支。
陸茵茵不安地道:“三郎哥!放我下來!”
“沒事!再堅持一下就到了,是前麵嗎?”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陸茵茵往上托了托背著繼續走。
“到了!,放我下來。”陳三郎背著她在一竹木屋前停了下來,陸茵茵從他背上滑下來,陳三郎推開了竹木屋的門。
木門打開,裏麵黑漆漆的,一個聲音艱難的道:“是茵兒嗎?”
“是茵兒!”陸茵茵朝黑處一陣摸索,拿了引火索將油燈點燃。
油燈點燃,屋裏明亮了起來,陸茵茵卻是尖叫了起來,“爺爺!爺爺!”
待她看清屋內,爺爺已是滾落在地上,地上濺落一片血跡。
陳三郎急忙跑過去,一把將他抱起,輕放到木床上,見老人額頭上還有一條創口在滲血口裏道:“有止血的藥嗎?”
陸茵茵慌慌張張取了一些舊棉布遞過來。
“還好,我那藥草筐采了些止血的藥,打些水來,我把傷口清理一下,再包紮上這些藥。”陳三郎為老人包紮好傷口,看了一眼陸茵茵,見陸茵茵眼睛吧嗒著要哭了出來,“不用擔心,你爺爺沒事!大概不小心摔下來碰著了額頭,敷上這些草藥不會有事的。”陳三郎安慰著道。
“真是謝謝你了!陸茵茵不好意思地道。”
“沒什麼!你到家了,我這就回去!”陳三郎起身就要告辭。
“三郎哥!在這裏吃了飯再走吧?”陸茵茵深情地道。
“不了!時候不早了,你爺爺肯定餓了,等會兒記得把那參熬了給他喝!”說著他已是出了門。
陸茵茵跟著出來,深情地道:“三郎哥!有空過來玩兒!”
“誒!”陳三郎已是消失在夜幕中。
陸茵茵望著陳三郎消失的夜色,很久,才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