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下來。
不是因為臉痛,而是因為有人心疼我。
我痛痛快快流了一通眼淚,心情也舒暢了。好像把這段時間的鬱悶都發泄完了。
第二天早上,我直接去了楊總辦公室。
楊總看到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大概昨天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
他坦然地說:“坐吧,張喵。”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抬頭看我一眼:“臉都被打腫了,湯總女人也太不懂事了。”
我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我說:“楊總,我是來辭職的。”
楊總沒說話,他看著我,認真打量著我。
我說:“不過,我走之前,我希望楊總能在同事麵前,替我澄清這個事實。”
楊總揶揄地說:“澄清什麼事實?澄清那天晚上,你是喝醉的,是被我強迫的?”
他的臉上,帶著一副無所謂的老江湖神情,楊總說:“曹操都說了,‘勿使處虛名而置實禍’,你吃虧了嗎?你並沒有吃虧,再說了,”
楊總挑我的痛腳,他看著我,似笑非笑:“那天是你自願出來的,不是嗎?”
我麵無表情地聽他說完,我說:“楊總,其他話我也不說了,我就是這句話,你一定要替我澄清事實。澄清事實後,我就離開公司,跟你再不會有任何瓜葛。”
楊總舒服地靠在老板座椅上,我站得有點久,腿痛,昨天那女人用高跟鞋踢了我幾腳,踹到我骨頭上了,我幹脆拉過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來。
楊總盯著我,不吭聲。
我看著他,繼續說:“楊總,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怎麼跟大家說法,我都隨你,你隻要把我跟湯總的事實說出來,就行。”
楊總說:“有這必要麼?你都準備辭職了。”
我點點頭,說:“有這必要!人活一張臉麵,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頂著這個名聲。本來這件事情,我隻想算了的,可是弄巧成拙,你不替我澄清事實,我就隻能給大家放監控了。”
楊總看著我堅定的樣子,他手裏拿著的筆,一下一下敲擊著辦公桌麵。
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公司最近人事要做調整,都在傳聞楊總要升職了。在這節骨眼上,他肯定不可能因為我毀了前程。
但是他跟我打過交道,他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我正襟危坐,堅定地看著他。
最後,楊總無奈地說:“張喵,你何必又要多此一舉呢?說實際的,我要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那天絕不會喊你出來,如果你覺得吃虧,我可以以公司的名字,對你做出補償……”
我打斷他的話:“楊總,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經濟補償。我要你恢複我的名譽。”
楊總說:“那你覺得,我該跟大家怎麼說呢?說你跟湯總沒那回事?你有沒有想過,大家會不會想,為什麼我要出來替你澄清事實呢?”
我說:“那沒辦法,總之,這個事情你肯定脫不了幹係的,別人怎麼猜測,是別人的事,你做完你該做的事就行了。”
楊總臉上突然露出了猙獰的樣子,他惡狠狠地盯著我,慢慢露出有點殘忍的笑:“小姑娘,我喝的水,比你吃過的鹽還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個事情,就這樣,好吧。你要想放監控,你考慮清楚,你也是成年人了,應該懂,任何事情都是有付出和代價的。”
他的臉上,恢複了公事公辦的平靜,說:“我還有事,你先出去吧。”
我客氣地起身,跟他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