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風看他一眼,也是,蕭離看見過他了。
於是,另外拿出一張,遞給他。
水月白拿在手裏,把臉上那張輕輕揭下來,毀掉,然後帶上郝連風給的這張。
一行人弄妥之後,這才重新開始上路。
為了照顧林墨蘅,郝連風他們走的很慢!
怕她在馬車裏,憋的慌。
官道兩側,青山連綿,景色甚是不錯。
郝連風揭起窗簾,讓躺這的林墨蘅,可以無聊時,看看兩邊的風景,順便呼吸新鮮的空氣。
馬蹄噠噠。
局促的馬蹄聲傳來,還不是一個人的。
郝連風指揮車夫,把馬車停在路邊,靜等那急促而來的騎馬人過去。
煙塵滾滾。
為首的那人近了。
竟然是蕭離!
真是冤家路窄!
水月白怕自己控製不了情緒。
在他走近時,低眉斂目,看向地麵。
唯獨郝連風靜靜地平視這過來的人。
蕭離帶著十幾個侍衛,從馬車前一晃而過。
臥在馬車裏的林墨蘅,在他視線裏,一閃即過!
等他們走遠。
郝連風這才叫車夫趕著馬車,慢慢上路。
隔著窗戶,見林墨蘅沒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時光如白駒過隙。
轉眼距離蕭離成親,已是四年後。
飛鳳在成親五個月後,給蕭離生了兒子。
但他們的關係依舊不好。
同樣,蕭離的跟林舟的感情,也在回不去從前。
尤其去年,林舟認識了一個叫悠悠的女孩後,開始逐漸明白了蕭離跟林墨蘅之間的感情。
真心相愛的人,眼裏是容不下一粒沙子,這與是否大度無關。
而是與多愛有關。
他想天天看見她,卻又不敢去找她。
她才不過十六七歲,而他已經二十六歲,大了她近十歲。
雖然不敢明著去找她,可是卻故意在街上經常偶遇她。
她的家裏是開酒樓的,想見她很容易,去酒樓就行。
幾次去,看見她跟他表哥說笑,他就氣的恨不得衝下去,把她表哥的嘴縫起來,把她那張長的不錯的臉,打爛。
甚至一次,見他動手,替她捋了捋鬢邊的頭發,在他表哥回去的路上,妒火中燒的他忍不住堵了他,給他套上麻袋,一頓胖揍。
還把他手腕給扭了,讓他吊了一個月的繃帶。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忍著,盡管日日夜夜都想見到她,還是沒去找她。
他的眼睛裏,再也看不到別的女子,家裏多次要給說親,他都拒絕了,甚至連回都不回去了。
可惜,他明白太晚。
這一生,在蕭離沒得到幸福之前,他更沒資格去獲得自己幸福。
當年的事,是他跟師妹師傅一起合謀的,也是他攛掇的。
當時,他絕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大家不幸的淒涼結局。
師妹帶著孩子住在西院,四年來加起來見蕭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師傅在師妹成親一年後,真的病逝了。
他臨終後悔了,神智昏昏的那幾天,一直念叨這“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
他跟師娘伉儷情深,師娘過世時師妹才不過七歲,可師傅忘不了師娘,一直沒有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