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幾個月她躲他躲的多辛苦,小心翼翼,跟下水道的老鼠一般,不敢輕易探頭。
蕭離背著手。
也不發一言的低頭,看著她。
渾身上下不斷冒出的冷氣,讓林墨蘅舌頭打結,頭更低了,倆腳尖相對:“不好意思,我沒看到是王爺您。”
本來天就涼了,看見他更涼。
蕭離盯著她,還是不做聲。
跟在一旁的林舟,見林墨蘅可憐兮兮的,認錯態度也好,悄悄的拽下蕭離的衣袖,意思差不多就的了。
就怕他繃過頭了,讓林墨蘅走的更遠,好容易才遇見。
蕭離瞅著她低垂的腦袋,弄不明白好像每次見她,都是在長個,就是不見長點肉,不長不說,看著還越發的瘦了。
他不是叫人燉補品給她了嗎?這都補哪去了?感情全長個子了,之前還隻是到他胸前,這會已經過他的肩了,要知道他的高度可不低。
站在那,瘦嘎嘎的跟根竹竿似的。
“你這是背著背簍要去哪裏?”
提起這個就生氣的林墨蘅抬頭,指著大門方向:“醫帳裏,藥材有些匱乏,加上天氣逐漸變冷,我想去這周圍的山上看看,能不能采些藥材回來,以便應對天氣變化可能會引發的時疾。
可那守門的,問了我半天,又看了我的腰牌半天,才說沒有王爺您的指示,誰都不能出去。
王爺您說,他們是不是閑的,不能出去不早說,浪費我的時間。”
越說越覺得剛才的火氣有些莫名的林墨蘅,聲音越來越小。
蕭離目光往大門那一掃,守門的士兵,全都身體僵直,梗著脖子看向大門外。
收回視線,瞅著她發紅的腦門。蕭離驀然出聲:“你這腦袋經常這樣撞,不會撞傻吧?”明明是擔憂的語氣,可在林墨蘅聽來,更多的卻是嘲諷的意味。
“撞傻應該不會,最多就是有輕微的腦震蕩。”裝傻的林墨蘅故意一本正經地回道。
等著,看他的反應。
蕭離本來是說笑的,卻沒想到她會回答的這麼正經。
一時,反而愣住。
一旁的林舟見他倆這你來我往之後,憋不住地哈哈大笑。
聽著他刺耳的笑聲,林墨蘅沒好氣的轉而,瞪向他,要不是知道,蕭離取向正常,就他那樣,焦不離孟的樣子,她都有理由懷疑他們是一對了。
如果是的話,那林舟絕對是下麵的那一個,看他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樣子。
蕭離見她盯著林舟,神色怪異,就知道她此時她心裏絕對沒好話,說不準在怎麼罵他們。
林舟給林墨蘅這麼一盯,笑聲戛然而止,尷尬的清清嗓子,視線移向別處。
林墨蘅幾不可聞的地哼一一聲,收回視線,看向蕭離:“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吃過午飯,到門口集合。”
林墨蘅走出幾步,才反應過來,剛才蕭離說的是門口集合。意思她可以出去了?扭頭就見蕭離肯定的衝她點頭。
懊惱的拍下腦袋,覺得她自己最近,反應越來越遲鈍,甚至偶爾會出現暫時死機的現象,難道是跳崖之後的後遺症。
林墨蘅自己揣測著,要不就是那家夥,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對,沒錯。
不是她的問題,是蕭離的。
遇見林墨蘅後,心情愉悅的蕭離偶然回頭,就看見她在懊惱的拍打自己的腦袋。
又沒忍住地笑了。
沒葡萄可吃的林舟,仍然酸溜溜地開腔:“喂,你沒發現你自己最近特別愛笑。”
蕭離摸下自己的下巴:“有嗎?”眼眸裏抑製不住地又漂浮出,氤氳的薄薄的一層笑意。以為這輩子都隻能在夢裏看見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眼前,失而複得,不笑才怪!
林舟肯定的點點頭“有。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對你忠告一句,知道你心尖上的人回來了,很開心,可能不能適當的控製下你時不時上揚的嘴角,在這樣下去,我怕你的嘴最終會合不攏,在大家麵前,威嚴盡失。”
心花怒放的蕭離,聽了林舟這番話,但笑不語。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唯獨這次,心情很輕鬆,很安定。
“下午我去就好了,你是主帥,就留在營裏。”
收起調侃的林舟認真的對蕭離說道。
說起正事,蕭離也收起剛才的輕鬆愉悅,目光一凜,麵罩寒霜:“這條線路好容易才勘測回來的,不親自去看看,本王放心不下,這事事關兄弟們的性命,也事關整個戰局,還是我親自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