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就是想留在這,繼續跟李大夫學習煉藥。”
林墨蘅知道,李大夫是不用去的。
李大夫摸摸下巴上的胡須,他也很喜歡她,她專注聰慧認真鑽研的態度,還有領悟力,都是他那幾個徒弟望城莫及的。
可這事,是元帥決定的。
“要不你去求下鄭元帥?”
鄭元帥?有用嗎?
想留下,不管有沒用,都要去試試。
好容易逮著個單獨見到鄭元帥的機會,林墨蘅才把想留下的意思,說了一半。
鄭元帥就開口了,說她醫術精湛,他正等著,她跟著大軍前去救治更多的傷員,到更需要她的地方去。
沒戲了。
失望的林墨蘅垂著頭,腳步沉重,走路都沒勁了。
站在原處的鄭元帥衝不遠處的兩個人,老神在在的一笑,意思我做的不錯吧!
帳篷林立間,負手而立的蕭離,神情清冷看著他跟離去的林墨蘅,輕輕頷首,眼裏劃過一絲一閃即逝的淺淡笑意。
“濫用職權!”
他身後,林舟搖著扇子,一步三搖,自以為瀟灑的上前。
蕭離側臉挑眉斜睨看向他:“有意見?”
“沒有,有生之年,能看著王爺開竅,林舟高興都來不及,哪裏能有意見。絕對沒有!”
林舟說的無比真誠。
思來想去,無計可施的林墨蘅,又回到醫帳,準備再去磨磨李大夫。
進到醫帳,亦步亦趨的跟著李大夫,小尾巴似的粘著他,一副李大夫不幫忙,她誓不罷休的架勢:“李大夫,你去說說好吧,我是真的想留下,跟你學習的,李大夫!”
李大夫停下,回頭看著她,琢磨不明白林墨蘅,幹嘛這麼執拗的非要留下:“林大夫,你的醫術不比我差,而且你的外傷縫合技術,更是我們都比不上的,跟著王爺去前線,正好能發揮你所長,能多救治些士兵,多好。”
“可是,我其他方麵還很欠缺呀。比如煉藥,針灸!”林墨蘅就差拉著李大夫的衣袖撒嬌了。
李大夫眉毛一挑,望著麵前的林墨蘅,她忘記了之前她學煉藥跟針灸學的多快了?忘了那會洋洋自喜誇自己天才的得意:“你確定我這裏還有你要學的?”
“有的有的,肯定有的,李大夫你去說說嘛,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是也不用這麼勞累。”林墨蘅說到這,指著醫帳內其他的人:“你不是說他們都沒我機靈,所以我留下,你才可以輕鬆些,李大夫!”
尾音拉的長長分林墨蘅,兩眼閃亮亮的對李大夫又是撒嬌又是諂媚的討好。
知道她還在努力的蕭離跟林舟,來到醫帳。
順便查看傷員的情況。
一前一後的進到醫帳,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林墨蘅跟個跟屁蟲一樣的跟著李大夫,一臉討好的笑容。
“林墨蘅,你就這麼想留在這安生的地方。你不知違抗軍令,要受什麼懲罰嗎?”
一門心思都在李大夫身上的林墨蘅,正在搜腸刮肚想著怎樣說動李大夫,一時也沒聽出聲音,也沒回頭看下說話的是誰:“是又怎樣,我就是不想跟著大軍去,關你屁事。”正煩著的林墨蘅粗話都來了。
李大夫無奈地翻個白眼,這孩子說話,怎麼也不看看對象是誰,就這樣隨隨便便的信口開河,是該跟著大軍前去,多磨練磨練。
見李大夫神色不對,其他病號大夫學徒,統統眼神怪異的看著她,醫帳裏氣氛陡然變的凝滯,這才後知後覺地轉過身,在見到背著手的蕭離一臉清冷,林舟一副看好戲的瞬間,心髒驟停,眼珠子再次快要從眼眶裏蹦出來。
當場給他逮到,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林墨蘅,聳聳肩:“你、你一個王爺,沒事幹嘛在人背後胡亂說話,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林墨蘅心虛的翻個白眼。
“隻有心虛的人,才會這麼容易受驚嚇!”
蕭離淡淡開口。
“我那有心虛,我想留下跟李大夫學習,有錯嗎?我用的著心虛嗎?”
林墨蘅硬著頭皮,反駁。
強詞奪理的樣子讓人看了好笑。
蕭離眸子含笑,突然伸手彈了下林墨蘅的腦門。
這個舉動,讓林舟這個跟他認識了十幾年的人,都傻了。
彈了就彈了,偏生還露出那麼一個騷包的神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跟林墨蘅有點啥。
他這一彈的力氣不小,林墨蘅揉著紅了的腦門,露出一個吃痛委屈的表情。
然後蕭離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