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木鐵扶著昏迷的林墨蘅,應道。
這時蕭離騎著馬,也趕了過來。
一個身上頭上臉上都是血,淩亂的頭發遮住大半張臉孔,一眼之下,看不清長相。
坐在地上叫木鐵的,倒是依稀能看清長的什麼樣。
圓眼睛,嘴唇略厚,年紀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帶走。”
蕭離一聲令下,一個騎兵下馬,把林墨蘅抱上馬,橫在馬背上。
木鐵看了,拖著受傷的腳過去,看向蕭離:“大人,她受傷了,不能在這樣抖著,要不還是我背著她慢慢走好了。你們先行。”
寒王看下他瘸著的腿。
長臂一伸,一把撈過林墨蘅,坐在自己身前,單手扶著她的腰,穩住她搖晃的身體,叫另外一個士兵,帶著木鐵上馬。
“走!”
隊伍重新開拔,很快到了城門口。
看見鄭元帥從城門裏出來,木鐵激動的翻身滾落下馬,瘸著幾步過去,跪在鄭元帥麵前:“元帥,木鐵跟林大夫完成任務回來了,敵軍大約一小半的人,中毒。”
鄭元帥來不及跟蕭離寒暄,驚喜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木鐵問道:“你說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木鐵今早跟林大夫確定之後,才走的。”鄭元帥長舒口氣,懸著的心踏踏實實的放回原位,難怪白天沒動靜,原來如此。
轉頭見蕭離,圈著耷拉著腦袋,渾身是血的林墨蘅,奔過去:“快,快,把林大夫抬進去。”
兩個士兵過來,把林墨蘅放在擔架上,抬著飛跑。
木鐵拄著木棍,跟著進到大營,把這一路上的詳細情況,對元帥跟蕭離說了。
聽到林墨蘅一個人混進大營下毒,鄭元帥不免得意的看向蕭離,有些許炫耀地對他說道:“真沒想到本帥的這個軍醫,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竟然如此膽大心細、勇敢。可惜呀,是個女子,要是個男子該多好!”
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原來是個女子,難怪那身形那麼纖細。剛他還在想,一個看去傻乎乎的,一個半死不活、瘦嘎嘎的能出去完成什麼秘密任務?原來是他以貌取人了。
鄭元帥讓木鐵先下去休息。
李大夫見林墨蘅昏迷著回來,帶著趙大夫,一起給林墨蘅檢查身體。
還好,就是小腿跟頭上有外傷。
處理腿傷的時候,林墨蘅醒過來。
見她醒來,李大夫跟趙大夫都鬆了口氣。
等他們走了,林墨蘅用濕的毛巾,擦了擦頭發,她不能忍受自己頭發上,沾著別人的鮮血睡覺。
處理好頭發,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把髒的卷裹成一堆,塞進床下,從空間裏拿出消炎的藥,咽下,然後抱著枕頭,倒在床。上,疲累到極致的她,挨著床,不大會就進入酣睡狀態。
帥帳裏,跟鄭元帥談完正事的蕭離,再次從鄭元帥嘴裏,聽到林墨蘅三個字,微詫,奇怪他從剛聽見林墨蘅三個字時,就對這個名字感到莫名的怪異。
“這個林墨蘅是哪裏人?”
鄭元帥想了一下,搖搖頭。
叫人去查,很快那人回來:“稟告元帥跟王爺,林大夫是渠州附近鬆縣的人,家裏還有個有腿疾的哥哥,跟一個奶奶,今年十五歲。”
林墨蘅,墨蘅。
寒王幾不可微的搖頭,眼裏閃過一抹一閃即逝的哀傷。
她要是還在的話,也快滿十五歲了吧。
一夜好睡,快中午的時分,林墨蘅伸著懶腰醒來。
檢查下腿上跟頭上的傷,感覺好了很多,起碼沒那麼痛了。
梳洗好之後,鏡子裏,那一圈包紮在額頭上的紗布,居然莫名的給她增添了幾分帥酷。
林墨蘅笑了,對著鏡子,擺了個射擊的姿勢,打個響指“帥!”
然後大搖大擺的出了營帳,習慣的朝醫帳走去。
半道上,遇到鄭元帥的親兵,恰好來叫她去帥帳。
說是元帥找她有事。
跟著親兵到了帥帳外,帥帳外,多了幾個不認識的人。威風凜凜的架勢,也不知是什麼大人物來了?
蕭離跟鄭元帥,站在沙盤前,聽見林墨蘅進來。
齊齊扭頭向她看去。
目光交錯的刹那。
時間靜止了。
蕭離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他沒想到,林墨蘅竟然就是他以為已經不在了的墨蘅,那個他以為今生今世隻能在夢裏再見的人。
幽深的眸子,頓時閃爍著不可置信又狂喜的流光。
大半年不見,她個子又長高好些,身量高挑,纖腰細細,眉眼更加精致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