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牢房另一側的門就吱呀作響的緩緩打開。

十幾個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囚犯,眼裏泛著餓狼的光芒,興奮地的嗷叫著進來。

一個暗衛說道:“她是你們的了,好好享受吧!”

那群人,瞬間像嗅到了美味的食物,大猩猩一樣的衝過去,這個拉著墨菲兒的腿,那個拉著胳膊??????

蕭離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地牢。

“本王去趟宮裏,你帶人把墨府給本王圍了,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

暗衛領命而去。

墨清泉在墨仕文走之後,回到自己院子,一個顆心忐忑不安,總是不能放下。

他覺得要出事了。

坐立難安的他,在墨仕文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坐不下去。

簡單將自己存的銀票,藏在鞋子裏,找小廝要了套衣帽,穿戴好,拿了幾個小廝的文牒,趁著後門沒人把守,悄悄的走了。

閃閃躲躲避開夜晚巡邏的士兵,

躲進附近一家人的柴房。

沒多久,就聽見外麵大街上,馬蹄聲急促,宛若千軍萬馬震動著地麵,

朝墨府的方向而去。

墨仕文眼看就要到皇宮了,卻讓人攔腰抓住腰帶,騰空而起,眨眼,就橫在了別人的馬背上。

耳朵嗡嗡作響,蕭離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送他回墨府!“

“是!”

墨仕文徒勞地大張著嘴,叫救命。

到墨府前,墨仕文才發現府裏早就讓蕭離天機閣的暗衛,圍了個水泄不通。

暗衛們高舉火把,把墨府照的如同白晝,灼熱耀眼的火光裏,戰馬嘶鳴,佩劍叮咚作響。

整個府邸,亂做一團。

侍衛揪著他的腰帶,像扔貨物一樣的,把他高高拋起,丟進墨府。

不理會墨府嘈雜混亂的蕭離回到王府。

來到地牢。

慘遭蹂躪的墨菲兒,躺在地下,雙目無神空洞地不知道看向何處。

白皙的身體布滿傷痕,咬傷掐傷,紅紅紫紫青青,身下是已經幹涸的血跡。

若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她還活著,就跟死人無異。

“把她跟墨嫣兒關在一起,讓她們姐妹團聚!”

“是!”

“至於那個老貨,將她千刀萬剮!那位先留著!”

他要周氏清醒的看著自己女兒,在自己眼前受苦,卻無能為力。

感受一下,他無力回天的感覺。

等上朝的大臣知道墨仕文出事,皇上已經在蕭離搜集的證據前,直接判了墨家的罪。

墨仕文跟兩個兒子,斬首。

其他男丁,流放做苦役。

墨菲兒周氏大夫人等,流放邊關苦寒之地,做最下等的妓。

還有墨嫣兒,因為蕭離的關係,她已經不能說話,頂著另外一個身份,跟同樣是啞巴,手腳筋脈盡斷的周氏墨菲兒,一道去邊關,伺候那些服苦役的奴隸,到死為止。

蕭離說讓她們這輩子生不如死,絕非虛言,沒他的話,她們這一生,就是想死都難,隻能苟延殘喘的活著。

墨家這個曾轟轟烈烈的家族,就這樣一夜之間,消失在京城。

逃出京城成了通緝犯的墨清泉,跟著流放的隊伍,走了一段,終於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從此他不在是墨清泉,如果他要活下去的話。

心如刀割的蕭離去了墨蘅跳崖的地方。

萬丈深淵下就是洶湧澎湃的江水。

奔流不息夜夜哀嚎的江水,激流翻滾向前,將他的墨蘅帶走了,連點念想都不給他!

不遠處,那個風景極佳的地方,是他給她造的衣冠塚,旁邊是玉簪的。

那個為了墨蘅,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忠仆。

每晚,他都會去月華院坐上兩三個時辰,在留有墨蘅痕跡的空間裏,嗅著空氣裏她殘留的味道,回味著跟她的點點滴滴,讓記憶一遍一遍的開啟。

一本書一把梳子,拿在手上都可以看上半天,隻有這個時候,他的心,才平靜安寧,不在那麼荒蕪。

每每到快要天亮時,才不舍地回到竹香居。

鳳棲閣,已經推到,院子裏的花草,連根拔起,諾大的院子,成了一大片的空地。

他將跟墨嫣兒有關係的東西,全都拔除幹淨,不留分毫。

處在低氣壓中的寒王府,連下人沒事,都盡量避免外出。

諾大的王府,少了生氣,顯得無比的寂靜空曠,一如他心底的荒涼。

幾個月之後,林舟帶著神醫鬼手回來了。

聽說了墨蘅的事,知道蕭離又去了斷崖邊,把神醫鬼手留在府裏,趕來。

悼念那個跟他無緣認識的小王妃。

到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