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這會,前後左右都沒人路過,寂靜一片。
墨蘅摸著下巴,踱著步,在岔路口走來走去,望著眼前的那幾條岔路,哀歎到底那條道才是正確的。
早知道,那會跟著玉簪出來的時候,就多留心一點了。
“這條?”“要不那條?”
聽說墨蘅回來了。
蕭離鬼使神差出來,一路上,努力說服自己,他這麼急出來,是去責問她的,身為王妃,怎麼可以徹夜不歸?
轉過走廊。
就見墨蘅在他斜前方,嘰嘰咕咕、擠眉弄眼的在那走來走去,一會這邊,一會那邊。
蕭離看了半天,不覺嘴角微微勾起,他明白了,她迷路了,也真是有她的,居然在自己府裏迷路了。
誒,好吧,好像之前將她禁足的人是他。
算起來,她進府這些日子,也就回門跟進宮那兩次出來過,總共兩次,迷路也還算是正常。
蕭離抬起手,張嘴欲招呼墨蘅過來。
那邊,墨蘅抿著嘴,滴溜溜的眼珠一轉,看著眼前高高的假山,動了心思,俗話說,爬的高看的遠,她爬上去,說不定就找著方向了。
拿定主意,挽起袖子,撩起裙子,就朝她左側的假山走去。
望著足足有一層多樓高的假山,墨蘅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找出凹凸的地方,手腳並用地往上攀爬。
到了頂,站在狹小的平麵上,駐足遠眺,風吹亂了她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視線。
看著墨蘅一手粗魯的把遮擋在眼前的頭發,抓到腦後,迎風而立的俏麗身影,蕭離有刹那間的晃神。
站在上麵的墨蘅,空著的一隻手,東指一下,西指一下,懊惱的蹙眉,由遠至近,層層疊疊,都是雕梁畫棟的房屋,哪裏看的到她居住的月華院的半分影子。
“真是吃飽撐的,沒事府裏蓋這麼多房子做什麼。他住的過來嗎?”
方向感一向很差的墨蘅,氣惱的站在上麵碎碎念著。
心情激動,就忘了腳下。
一個踩空,就仰麵朝上的摔了下來。
墜落半空,一身玄衣的蕭離,朝她而來。
本能的以為他肯定會接住她,害怕的心安定了。
下一刻。
“咚”一聲悶響,背部跟堅硬的大青石地麵來了個硬碰硬的接觸。
劇痛傳來,她才知道,對蕭離這種人給予不可能地希望,純粹就是白日做夢,自己騙自己。
感覺暈眩的墨蘅眯眯眼,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蕭離緩步上去,眉梢高挑,微微俯身斜睨著她:“這就是對你徹夜不歸的懲罰!”
?????
神經!墨蘅翻個白眼。
覺得自己,後腦勺疼的厲害。
遠處有個丫鬟朝這邊過來。
“還不起來,是打算讓人看見你青天白日的躺在這,裝可憐柔弱,損壞本王名聲呢,還是逼本王伸手拉你一把!”
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離彎腰,伸出長手。
墨蘅扭開頭,無視他伸到麵前的手,雖然他的手長的很是好看。
雙手撐地,緩緩坐起身子。
晃晃腦袋,定定神。
艱難的緩緩起身。
從蕭離身側,直杠杠的,走了過去。
忍著頭痛,屁股痛,皺著眉,走到那丫鬟麵前:“回月華院,走那邊?”
丫鬟瞥下不遠處的蕭離,“直走!”
擱在肚子前的手,朝她來的方向指了指。
“多謝!”
墨蘅邊走邊伸手去摸後腦勺,濕漉漉的,倒黴,後腦勺那不但腫起來雞蛋大小的一個包不說,還破了。
濕乎乎的血,粘了她一手。
墨蘅的動作,引起了蕭離的注意,視線移回她剛才躺著地地方。
那凸起的石塊上,有一小團鮮紅的血跡,他這才反應過來,她頭摔破了。
難怪剛才躺那起不來,臉色發白。
他還以為她臉色不好,是昨晚熬夜所致。
身形一閃,蕭離如疾風朝墨蘅那個方向飛去。
往回走的墨蘅,忽然感覺身後一陣風來,還來不及回頭,就給人猛的橫空抱了起來。
嚇了一跳的墨蘅,本能的抱住來人,看清楚是抱自己的人是蕭離。
眼睛瞪的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呼吸也忘了,心狂突亂跳,他抱她?怎麼會?瘋了?太不可思議了!
不安的扭動身體,掙紮著要下去:“放我下去!”
“不想在受傷,就別亂動!”
嗬,這會來裝好人,那剛才見死不救的是誰?馬後炮她不稀罕。
“放手!我自己會走!”
墨蘅抓撓著蕭離的胳膊。
“閉嘴!”
低喝一聲的蕭離懶怠理她的抓撓,抱著她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