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呢,是王妃您救了強子的命,強子感恩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那疤,你們說是不是?”強子哥栓子說道。
其他幾個人紛紛點頭,附和。
他們這麼認真,墨蘅倒不好意思了,其實,她也就是隨口一說,打發時間。
不大會。
穀大夫帶著學徒,端著幾碗香氣濃鬱的麵條進來:“抱歉的很,廚房裏隻剩下這個。還望王妃將就吃些!”
“挺好的,不過太大碗了些,我吃不了這麼多!”
墨蘅接過比她臉還大的碗,真挺好的,不僅分量足,還加了蔬菜,看去顏色豐富,聞著香氣濃鬱直衝口鼻,讓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穀大夫給她那碗最大,碗裏麵條也最多,其他幾人的明顯碗就小了一圈,湯水也更多。
她可吃不了這麼多,於是把自己碗裏的麵,均勻的夾出去幾大筷,給他們碗裏,一人加點,自己剩下小半碗:“這就差不多了!”
那幾人包括穀大夫,顯然都沒料到,墨蘅如此隨和,她可是王妃,剛救了貴妃娘娘的王妃。
見他們都呆愣的看著她,墨蘅淺淺一笑,招呼:“吃呀,再不吃,麵條就坨了。”
說完,自己先呼哧呼哧的吃起來。
其他人見她吃了,這才大口跟著吃起來。
還坐在書房的蕭離,終於等到了墨蘅的消息。
她在穀林堂,救人,回不來。
桌上,擺著暗衛拿進來的,她買的醫書還有地理遊記,筆墨紙硯,蕭離沉吟片刻,出了書房。
他要去看看,是什麼樣的病人,需要她徹夜守候。
不會又是哪個達官貴人吧?
否則她怎麼這麼費盡心機的去巴結?
穀林堂內院。
墨蘅跟穀大夫,正在用烈酒給強子擦拭身體。
他發燒了。
燒的臉通紅,人還沒靠近,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灼熱的溫度。
蕭離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口。
屋裏忙著給強子退燒的幾人,都沒發現他的到來。
墨蘅彎腰背對著他,給強子擦拭上半身,穀大夫在幫忙擦著強子的腳底心。
剩下的,有給他擦拭臉頰的,有擦拭他手心的。
若不是不想墨蘅發現他來過,他真的會忍不住衝過去,把她拉走。
她不知她是女的嗎?
居然近距離接觸那個什麼都沒穿的少年,那少年除了腿上的紗布,跟哪兒的一塊布,其他地方,都光溜溜的裸、著。
果然是個沒皮沒臊的人。
看見這一幕的怒火,蓋過了他對墨蘅猜測失誤的意外。
這時,屋裏傳來了墨蘅略帶疲乏輕柔地聲音:“好了,這一陣終於熬過去了。”
背心濕透大汗淋漓的墨蘅摸著強子的脈搏,提著的心,終於落下去一些。
其他幾個人,聽了這話,緊跟著鬆了口氣。
蕭離在裏麵的人,即將發現他時,腳尖一點,輕巧似縷青煙,消失無蹤。
回到王府。
蕭離又一次,沒去墨嫣兒的鳳棲閣,卻也沒回竹香居,而是回了書房。
拿起墨蘅買的有折痕的書,翻看到墨蘅看到的地方。
看著裏麵的內容,意外墨蘅居然對遊記感興趣。
書頁上,有淡淡的桂花糕的味道,還有另外一股他熟悉的專屬於墨蘅的味道。
蕭離把書湊到鼻子近前,用力呼吸一下。
那股淡淡的香氣,隨著他的呼吸,進入鼻腔,沁入肺腑,清幽裏,墨蘅在禦書房作畫的美麗畫麵,浮現在他眼前。
這一夜,他沒睡,因為沒有睡意。
坐在那,把墨蘅看過的書頁,反反複複的不知看了多少遍。
不時的猜測著,墨蘅當時看到這裏,是什麼樣的心情,又在想些什麼。
早上。
強子的高燒,終於褪去,短暫清醒之後,吃了藥,安穩的睡了。
墨蘅打著嗬欠,交代醫館的人,幫忙看著些,她回去洗漱下再來。
穀大夫給她叫了輛馬車。
親自送她上了馬車。
在馬車裏昏昏欲睡的墨蘅,在馬車停在寒王門前的那一刻,清醒過來。
站在府門口,墨蘅深吸口氣,振作精神,理理沾染血跡的衣裙,昂首闊步的走上台階,跨進大門。
她回來了,在外短暫停留近一個月,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裏。
到了進入後院的分岔路口,對寒王府並不熟悉的墨蘅,發現自己悲催的迷路了。
不知道那條道,才是去月華院的路。
尷尬的想要抓個人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