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到星期三,可以讓身體稍微休息一下,這一天不用訓練,安排了滿滿一天的教育。我們可以坐在教育裏上上課,聽指導員念念條令條例,叨叨一些部隊的家長裏短。
八點鍾,班長就催促我們趕快上樓坐好,我們八點十分才上課。這時,正好想上廁所,便請假到廁所裏去了,回來的時候排房已經人去樓空了。我看看牆上的時鍾,時間還早,還有七分鍾才上課,我開了櫃門找筆和本子,發現不見了,料想是戰友幫忙拿上去了,經過超市事件以後,大家不僅得注意班長的東西是否拿齊,還特意把周邊戰友的東西全拿齊,以便會缺一罰十。想到東西已經拿上去,就立馬衝上了樓,半道上看到指導員拿著備課本走在前邊,又不好趕超他,也不方便打擾他,就放慢了腳步。
“秦晴啊,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
指導員發現了我,很友好地問了我這個問題,可她的問話令我感到很不安,這話讓班長聽到了,會怎樣理解呢?我特立獨行,還被指導員給抓住了,那樣就慘了,以後估計就不用打報告去廁所了。預防為主,隔絕隱患,這是部隊的一貫作風。
“指導員好!”
還好,這時候九班長欣昕過來了,指導員的注意力全轉移到她身上去了,一直尾隨她上了樓,完全沒有再關注到我。我呼了一大口氣,定定神,拍拍臉,假裝淡定地走進教室,大家很安靜地坐著。我在最後一排一屁股就坐下了,看見指導員很高興的樣子,也就放心產了幾分。
“你就這麼坐下了,你不準備跟我跟我說些什麼嗎?”
我心虛地搖搖頭,擔心是不是班長知道我被指導員逮了,還是我又犯了什麼錯。想起我的筆記本還不在我手上,我開始焦慮地往四周張望,希望人回頭望一眼我,然後把筆記本傳給我,似乎大家都沒注意到我上來了。我趕緊解釋道:
“班長,我剛上完廁所沒發現我的笑記本,我的筆記本應該是有人幫我拿上來了。”
“我沒問你的筆記本”
“哦。”
我看見大家都坐得筆直筆直的,立馬挺了挺背,把屁股往前挪了挪。還會有什麼事情呢,越急越是想不出來。班長你直接賜死吧,不要這樣一點一點地折磨我啊。班長看我一臉蠢笨的樣子,料想我也是真的想不出來,就明示道:
“你回來都不用跟我報告的嗎?”
“報告班長,回來了。”
“你這都坐下了。”
“報告班長,回來了。”
我箭一樣的站起來,惹得全連都看著我,班長臉上一陣火辣辣,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坐回位置去了。這算是解圍成功,還是包藏禍端呢,實在難以琢磨。
指導員開始了講課,還是拿著紅本本給我們念經,從內務條令直念到紀律條令的內部關係。我們聽著聽著,頭就晃蕩起來,瞌睡蟲就不停地想控製我們,清醒的時候自己掐自己,不清醒的時候旁邊的互掐,前後的互踢,各種互相折磨。這一點也不比訓練場上輕鬆,渾身被掐的傷痕完全可以與訓練場上的傷痕相比較,隻是不見血而已。
我剛開始還處在沒有筆和筆記本的焦慮中,心裏抱怨著給我拿本的人怎麼還不給我,想著想著,慢慢地眼前也出現了指導員的重影,忘記了搜尋筆和筆記本,也開始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