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
在我幾乎認為就快要死的時候,我聽到了玲的聲音。她是多久沒有開口叫過我了,以前我竟然還沒有意識到我是多麼渴望能聽到她叫我J。自從我的姐姐剛剛離開人世,我的人生就被關上了燈。那個時候很黑,真的很黑,黑到什麼都看不到,同樣,也什麼都摸不到。那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都是生活在這黑暗之中。我到底該幹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然後黑暗侵蝕了我的大腦,讓我的大腦也變成了黑暗,我,什麼都不知道。過了一段時間,我看到了一根火柴點燃了,雖然隻發出那點光,但我卻看到了希望,我要去複活我的姐姐。我小心捧著火柴,讓它照明我前進的方向。在前進的道路上,不斷吹著颼颼的涼風。我害怕火柴熄滅,用手小心包著它,跳躍的火焰不間斷的燒我的手,很燙,但我得忍著,希望就在前頭呢!但最後,火焰還是熄滅了。不是被吹滅的,是火柴已經被燒完了,沒法再繼續燃燒了。前方的路又不見了,我現在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很餓,餓得就快要死了。是K救了我,K給了我吃的給了我工作。盡管我的世界還是黑暗的,但我至少有事可做了。就算是在黑暗之中,我也能一直做下去。隻要有了錢,我就能照亮前方的路,我就能找到讓姐姐從新回到我身邊的辦法。就在我漫無目的的工作中,玲的出現又讓我從新看到了希望。她複活了!她複活了!她的複活說明複活是有可能的,隻要一直跟著她,我就能找到複活的辦法。玲在我的世界裏,就是彩色的。她就是一顆有生命的火種,就像螢火蟲一樣。我要抓住她,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是多麼討厭我,我都得抓住她,在她指引我到終點前不放她走。啊!她是多麼的耀眼啊。每當她發自內心的笑,我的世界就會明亮一些,每當她笑著叫我J時,我就能感到愉悅。有她在我身邊,我仿佛就能看清整個世界。如果是這樣的話,有她在身邊,我的人生也是光明的嗎?
不是的!絕對不是的!沒有姐姐的世界就算光明也是虛的,隻有姐姐在我身邊,我的人生才有意義。隻有姐姐在我身邊,我才是最滿足的。隻要姐姐能回來,就算失去一切又有何妨。
“姐姐!”
我叫了出來,我的眼睛恢複了光明,我看到了冰冷的岩石,燃燒的柴火,以及身上沒見過的破布。我原來沒有死。我是怎麼逃走的?想不起來了。
“J!你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真是太好了!”
是玲!她怎麼會在這裏,不是要她坐船走嗎?是她救了我嗎?不可能,我是把她綁來的,她沒理由救我。
我:“是誰救了我們。我的衣服去哪了?”
玲:“是魏軍救了我們,他攔住了其他能力者,我把你撲入水中逃走了。我遊到岸邊被一位流浪漢大叔救了,和他一起住在這裏了。你的衣服都濕透了,所以我把大叔的衣服給你披上了。你瞧,大叔回來了。”
流浪漢:“哦,你醒了。我還。啊!”
不能留活口,我撿起地上的軍刀飛出去,一刀刺死了流浪漢。
玲:“不!J!你為什麼又這麼做了!為什麼要殺他!”
我:“不能留活口,不隻是我,玲,你得活著。”
玲:“大叔他是好人!他不會說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殺他!你真的太殘忍了!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恨死你了!”
玲說她恨我,不知為何,聽到玲說恨我我的心就很痛。玲是無辜的,她很善良也很堅強。她在我的世界裏就像一隻螢火蟲給我照明方向。她總是在給予我幫助,我應該感激她。但我卻一次次刺痛她的心,我簡直就是個禽獸。我就不應該找來一隻螢火蟲的,螢火蟲會哭,會痛,我不應該這麼殘忍的虐待她的。我應該把她放走,我應該從新去找一根火柴,盡管火柴燒不了多久。
我:“你恨我吧。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吧。你走吧,謝謝你送我到這裏。已經給了我非常大的幫助,接下來的路就靠我自己走吧,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玲她非但沒走,反而堅定的大聲說道:“我不走!”
我楞了一下,問:“為什麼?”
然後玲用幾乎能傳遍我整個世界的聲音大聲叫了出來:“因為我喜歡你!”
我:“什麼?”
我整個人驚呆了,她說她喜歡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完全不可能啊?她為什麼會喜歡我這樣一個人?我不是她最討厭的人嗎?她是在騙我吧,可是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騙我,她究竟是怎麼了?
玲:“我討厭你,是因為討厭你尋找複活力量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你簡直就是個惡魔,不放過任何妨礙你的人,我討厭!但我喜歡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平時的樣子,很溫柔,我很喜歡,喜歡得難以自拔了,徹底喜歡上了!”玲說著說著,哭了。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到底該說什麼,自從姐姐死後,我的世界就被顛覆了。我每天渾渾噩噩度日,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什麼人喜歡上,我也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喜歡上什麼人吧。但遇到玲後,我的生活確實是變化了很多。她不僅給我帶來了複活姐姐的希望,也給了我另一種生活的溫暖。我也慢慢對玲從利用她逐漸變為感激她,我期待玲的微笑,她的微笑總能使我感到無比的輕鬆。玲傷心難過時,我心也會變得傷痛起來。我很矛盾,我明明期待玲開心,但是我卻一直做著玲所討厭的事,我又不得不去做。有時我真的很煩惱,以前做任務殺死無辜的人時也有這種煩惱,但遇到玲後,我就更加煩惱了。我在想對我來說玲是不是那特殊的,毫無疑問肯定是的。但玲在我心目中又是處在何種位置呢?我是愛上她了?
我擦幹玲臉上的淚水,把她抱在懷裏:“我殺過你一次,你不恨我嗎?”
玲:“我原諒你,我喜歡你所以我原諒你。J,你以後可不能再傷我的心了,我真的會承受不了的。”
我:“好,我向你保證。”
“J你知道嗎?在我剛遇到你的時候,你把我綁走,對我施暴,我那時就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人。後來,K告訴了我關於你的事情,在了解了你可憐的身世之後,我才明白了你為什麼會那麼不擇手段。當我來到了你所住的地方,看到那麼多淳樸善良的人時,我就特別害怕。我害怕你接近他們是有所目的的,你會為了複活你姐姐而殺了他們。但後來我才發現,是我錯了。那裏的人是愛著你的,而你也同樣愛著他們。你原來也有那麼老實善良的一麵啊,其實我也早該發現了,你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了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其實是個好人,你隻是被命運逼苦了。”
“我真正喜歡上你是在那次任務中,其實是我要求K讓你把我帶上的。我是想更加的了解你,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了你。在醫院內,你殺人的樣子讓我寒心。但當我因為屍臭難忍而嘔吐在你身上時你的不在意,還有在被發現後麵對無數的敵人你卻用身體保護我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是真的愛上了你。”
“在找遺跡的旅途之中,我越來越能感受到你那發自內心的溫柔,我想我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愛上你了。所以,J。你不要再隨便殺人了,不要再傷害我了好嗎?我知道,不管你傷害我多少次,傷害得多深,我都無法討厭你了,我都會一如既往的愛著你。但我的心還是會痛的,就算這痛馬上就會消失,當還是會痛的。J,不要再讓我愛得那麼痛苦好嗎?”
玲馬上就睡著了,臉上浮現的那微笑正是我所喜歡的。我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微笑,漸漸陶醉於其中。我也是愛上她了吧,我是真的讓她愛得很痛苦吧。不隻是玲,我也讓很多人痛苦了吧。在複活姐姐的這條道路上我害了很多人,這真的值得嗎?不過我又能怎麼樣?上天奪走了我的姐姐,我隻不過是想和姐姐一起生活而已,我隻是想要這樣而已。這不過分吧。不要想這些了,馬上就都要結束了,我會得到複活的力量,讓一切都變好的。都會變好的。
在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平靜。山洞外風吹著小草,發出刷刷的悅耳聲。海水拍打著海岸,濺起的浪花灑在半空中如煙火那樣讓我感覺每天都在過年。山洞內柴火發出的微微火光明亮了整個山洞也溫暖了整個山洞,被搖擺不定的火光照耀出來的影子們也變得調皮搗蛋,你來我往就像是做遊戲一樣。在我養傷的這段時間內,玲每天都早早出去尋吃的,把最好的留給我。在洞內,玲總是臉上掛著微笑照料著我的生活,陪我做恢複性訓練,晚上我也能和玲相擁在一起,麵對著,看著玲美麗的臉龐,幸福得進入夢鄉。我發誓,我不能再讓玲為我痛苦了。
但暴風雨總來來得那麼的突然,我安逸的生活被打亂了。是幾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還有一個就是交過手的黑人,他們和玲都有著某種關係。但不管他們有什麼關係,我都不允許他們從我身邊帶走玲。
我問玲:“你認識那些人嗎?”
玲搖了搖頭說是根本沒有印象。這時,黑人開始說話了:“聖女,別來無恙啊!”
玲:“你們是什麼人?我根本就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麼聖女。”
黑人:“你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的,跟我走,我能讓你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