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繼續看著北陵青,皇北月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九皇叔,我哪點比不上書雲箋?她有我貌美嗎?她有我才學出眾嗎?她有我對你癡心嗎?據我所知,她之前還要嫁給汝寧王,如今又與你在一起,這樣朝三暮四的女子到底哪點好?你從小就喜歡她,值得嗎?”
皇北月握住北陵青放在棋盤上的手,雙眸緊緊的凝視著他。
北陵青沒有說話,他低眸看著皇北月如玉一般毫無瑕疵的手指,微微的笑了笑。“敏敏的手和長公主一樣,膚色極白,可是她的手上卻有很多細小的繭子以及傷痕。”他抬頭看著皇北月,平靜至極的說道:“長公主,你會和青吵架嗎?”
皇北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北陵青問題的意思。她沒有多加考慮的搖了搖頭,道:“不會。”
“可是敏敏會。”北陵青的目光越發柔軟,如同暖春三月裏流麗芬芳的湖水。“她生我氣的時候會和我吵架,不高興的時候會和我吵架,我們大事會吵,小事也會吵,吵完之後有時會立即和好,有時要強上好幾天才會和好。這樣的日子,喧囂、吵鬧、平常而又普通,這是最簡單的,但卻也是青最想要的。”
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北陵青站了起來,“長公主果然才學過人,青認輸了。”
說完這話,北陵青走到皇北月身側,低聲道:“對了長公主,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一聲,天塔之中那十萬扶桑鐵騎,暫時困在陰陽兩生之中,青稍微改了一下天塔中的陣法,你們想要破解,大概需要一日時間,今日他們大概是無法重見天日了。”
皇北月聽到這話,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如何得知?這並不重要,長公主隻需要知道,你們此次來天垣,隻能按照先前所說,一較文武乾坤之道,其他的事情,就算有心,怕是也做不到了。”北陵青淡淡的說道。
皇北月臉色更沉,她沒有想到,他們的計劃會這樣無聲無息的被北陵青給化解。不動一兵一卒,就這樣將她扶桑十萬鐵騎困在扶桑多年來引以為傲的天塔之中。
本來,她欲以此次的比試為由,將天垣眾人困在天宮之上,然後挾天子以令天下。但是,她沒有想到,事情會朝這樣的方向發展。
若是北陵青所言不假,那麼她現在手中隻有這三千假裝智者的士兵,憑這三千人根本困不了天垣之人,原先的計劃隻能無聲了之。否則,她若是強出手,她和藍淵祭以及這三千士兵、十萬鐵騎,定然會在天垣送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皇北月看著眼前的江山局,道:“江山局,你輸了,其他的,你都贏了,九皇叔。”
北陵青笑了笑,沒有再多言什麼。待他回到書雲箋身側時,蕭景疏到了飛雪台與皇北月對弈。
“敏敏,我們回鳳樓吧!這裏大概不需要我了。”北陵青坐在書雲箋身側,低聲說了一句。
書雲箋轉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很快下移到北陵青剛才被皇北月握住的手上。“皇北月剛才是在對你表白吧!你們兩看著挺登對的。”
“敏敏,你在吃醋嗎?”北陵青順著書雲箋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手。
“誰吃她的醋?”書雲箋白了他一眼,抬手指著北陵青那隻手道:“這隻手被別的女子碰過了,不洗幹淨,你別拿來碰我。”
“你幫我擦幹淨吧!”北陵青拿出一塊天蠶絲錦帕,上麵沒有一點的花紋。他將手帕放在書雲箋手中,又將那隻手放在她麵前。“敏敏,自己動手。”
書雲箋瞪了他一眼,拿起錦帕,使勁的擦著北陵青的手。她的力道極重,很快便在他的肌膚上擦出大一片紅紅的印記。
擦完,書雲箋將手帕丟到一邊,之後她便沒有再理北陵青。此時北陵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手指細細的摸著她的手上肌膚。
“敏敏,我剛才對長公主說,你們膚色相同,隻是你的手上有很多細小的繭子和傷痕。長公主的手沒有一點的傷口,那是一雙高高在上之人的手,那樣的人不懂民間疾苦,不懂生命可貴,所以她才會輕易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淡淡的開口,手指依舊摩挲她的肌膚。“你的手上,這些傷痕都和救人相關,而我手上的傷痕,救人和殺人各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