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北陵青,臉龐半仰於明媚溫暖的燭火之中,優雅精致的側麵輪廓仿佛和氏美玉,極致的奢華,於光影交錯中化為一種他獨有的氣質風華,溫潤中漂浮出優雅,慵懶中氤氳著尊貴。
他的眼眸一片漆黑,濃暗的沉寂,但此時,似乎天地間所有的色彩都聚集在他的眼眸之中。
“臭狐狸。”書雲箋從齒間擠出這三個字。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吃虧了?”北陵青輕笑著說道,眉眼間溫潤如玉,優雅的矜貴。他的手指沿著書雲箋的唇角滑動,細細的磨了磨。“好吧,我讓你親回來。”
“滾,我才不會親……”書雲箋最後一個你字還說出,眼前陰影落下,她的唇已經被北陵青溫溫涼涼的唇堵住。
書雲箋愣住,有些反應不及唇上柔軟溫良的觸感。北陵青的唇如雪花,輕淺的輾轉在她唇上每一個細小的角落,慢慢的浮動,淺淺的品嚐,不敢過重,也不願太輕。
這般的溫暖,讓書雲箋心中酸疼,雙手也不知為何變得無力起來。她微微的閉目,沒有辦法推開此刻的北陵青。
心中更隱隱的意識到,她或許,以後都無法推開他了。
“果然,很難吃。”北陵青鬆開書雲箋,唇貼在她的額頭上,低低的喃了一句。
書雲箋一時沒反應過來,難吃?自己?她再也不給他親了。
“別再吃了,等再找到可可,我重新給你做。”北陵青的手附在書雲箋的頭上,微微一按,她的側臉便緊貼在他的心口之處。
耳側傳來清晰的心跳聲,不算平穩,似乎還有些快。書雲箋聽著北陵青的心跳聲,慢慢閉上了眼睛,唇角輕輕揚起。
原來,他指的難吃,是說巧克力。
原來,那巧克力,真是他親手做的。
原來,他吻自己的時候,會心跳加速。
怎麼辦?
她有些小高興。
放鬆下來的書雲箋,很快便在北陵青的懷中睡了過去。聽著她溫和淺淡的呼吸聲,北陵青的神情目光似乎更加的柔和溫暖。
“敏敏,其實,我很想當麵說於你聽。”俯視著懷中書雲箋安穩寧和的睡顏,北陵青微微用力擁緊她。
“我喜歡你,很久了。”
之後的幾日,北陵青都是夜裏來看書雲箋,但都不會留宿於她的房間。
他們會安靜的聊天,會隨意的鬥嘴,會生氣的吵架,甚至還有幾次差點打了起來。
但每日北陵青離開的時候,他都會親親書雲箋的額頭,將和好的小紙條送到她的手中。
而書雲箋會在北陵青從房門前離開時,去拉拉他的手,告訴他,自己不氣了。
北陵青抱書雲箋的時候,兩人會隨意聊天,會看一本書,會討論天垣局勢。
書雲箋脾氣太強,她想抱北陵青的時候,從來都不主動,都隻是說自己冷,等著北陵青主動。
兩人這樣子,看得護舒寶直叫惡心受不了。
五月二十七日,太後生辰的前兩日,各王府中人以及朝中大臣的家眷等都上了鳳樓。乾王府所居住的地方叫做樓月雲開,後方是榮王府的碧雲秋色,左邊是景王府的遊園清偃,景王府的後方是睿王府的碎雪淩空,而在睿王府的左側,則是桓王府的住處,易水蘭香。
登上鳳樓之後,容秋芙因為有些暈船,便一直臥在榻上休息。午後大概一個時辰左右,書雲箋將容秋芙弄醒,準備帶她去鳳樓上到處走走,免得她一人無聊。
書天欄帶著書靖幽在鳳樓之上與人應酬,而書霽良,他與玉郎十分投緣,兩個孩子早已不知道去哪兒玩耍去了。至於書蓉蓉,她比容秋芙更加難受,如今根本下不了榻。所以,此時自己若是不陪容秋芙,她就真的是獨自一人。
對於鳳樓,容秋芙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便任由著書雲箋帶她隨意走動。兩人走了大概兩刻鍾後,剛好到了百卉園前方。
此處據說全部將花種植於花盆之中,而且按照四季擺放,所以隨時都能看到百花盛放。書雲箋覺得應該風景不錯,便拉著容秋芙走了進去。
進入百卉園中,裏麵的場景讓書雲箋和容秋芙俱是一愣。在夏花絢爛如煙火般璀璨的花叢中,王府侯門的妻妾,朝中大臣的妻妾,就連書天怡,也在此處。
突然來此的書雲箋與容秋芙,瞬間便吸引了百卉園中所有人的注目,她們的目光各有不同,極為的複雜。
此時,柳含煙突然走到容秋芙麵前,聲音柔美宛如歌。“王妃,你怎麼如今才來?皇後娘娘都等你快半個時辰了。”
一聽此話,書雲箋便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