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燃不經意間看了過來,可劉真覺得他穿過十幾米的目光卻別有一番意味,那或許是禮貌的打招呼,可總覺得更像是…挑釁。
“劉真站那有一會了,應該找你有事。”孫燃用眼神示意劉真那邊。
於悅回頭,撥了撥頭發:“嗯,你先走吧,我去看看。”
“好。”
……
“有事?”於悅揚聲問。
劉真揮揮手,轉身朝車上有,於悅很快跟了上來。
“上車吧,外麵風沙大。”
於悅的心情還不能平複,靜靜等待劉真開口。
“現在最關鍵的是大唐,三個股東慘死不是小事,股東們如今有強烈要求退股的,有要求換懂事長的,也有嚇得不敢回家的,這樣下去大唐岌岌可危。”
劉真說的都是事實,現在大街小巷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大唐美食集團東山已去,勢力減弱,年輕懂事難以撐起半邊天之類的消息。
於悅臉色蒼白,睫毛微顫,眼睛中的迷茫和自我懷疑讓劉真心疼,她已經盡力去做,也做的很好了,公司的大小事都經她手,但是最近的事都在預料之外,一樁接著一樁,任何人都會被動搖。
兩人靜默,於悅不開口,劉真就默默等著,她需要時間,他有的是時間。
“我不能讓我爸走的不安穩。”清脆的聲音響起,劉真微閉的眼睛睜起,回味剛才的聲音,嘴角漸漸上翹。
“我定會依照當時的諾言,幫你讓大唐克服一切磨難,東山再起。”
字字鏗鏘有力,落地回音。
於悅鼻頭一酸,垂頭低泣,想到最初見劉真的一麵,當時是無比猖狂地嘲笑他的一道雞湯豆腐絲,可如今回看,卻隻覺得那像是年少不懂事做出的事,不過還好,沒有放過他。
劉真等她平靜,手指輕敲打著方向盤,道:“大唐內部本就有陳年詬病,以前的股份製在當時的環境有利於發展,可現人心不齊,後有毒手,我們必須注入新鮮的血液,創造很好的菜品,提供更精致完美的服務才能拉攏到見過大千世界的顧客們。”
新鮮的血液從來都是可貴的,可要找到新的有能力的人又何嚐容易?劉真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不破不立。”劉真此刻無比認真地說出四個字,在於悅心中狠狠一撞。
“你的辦法是?”
“從小到一個服務員開始查起,上到董事長,若有作奸犯科者,趕出大唐,永不再用。”一句話撼動了整個大唐,“這是清理。”
於悅內心澎湃,這種想法於慶山也曾動過,但是從來都不曾公開,更不用說付諸於實踐,因為牽涉到人太多,需要大量精力,不過現在看來卻不怕了,因為千瘡百孔的大唐不怕再傷得更深,就像是剜肉療傷,腐肉不去隻能等待病入膏肓。
劉真平常不抽煙,此刻卻拿出了應酬的煙盒,抽出一根壓在嘴邊,又遞給於悅,被拒絕。
笑笑,手伸了回來。
“接下來改變大唐旗下酒店的經營模式,主營菜品的酒樓任命主廚為店長,主營住宿和娛樂的尋找專門的管理人員,選拔一定要經過層層篩選,不可有任何徇私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