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李雲舒的反應還算平靜,又嘿嘿笑了兩聲,解釋道:“我們在路上遇到你們的朋友,是他讓我們來接你們的,不然的話,這麼偏的地方,我們怎麼能找得到?你說是不是?他有事走不開,就讓我們帶了口信,說村子的事已經搞定,他在那裏等你們。”
剩下的三個人也是連聲應和,臉上同時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裝作不經意般便要圍了上來。
“站住,別動!”
李雲舒看到三人的動作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他畢竟隻是個十六歲的學生,麵對這麼四個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人,首先在氣勢上便被全麵壓製。
冷聲嗬斥了一句,見那四人嬉皮笑臉的模樣,似是認定自己翻不出什麼花樣,他惱怒惶恐之下再也忍不住,拔出槍便對那三人腳下的地麵一個點射,警告道:“再動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那四人明顯未曾料到李雲舒手中竟會有槍,錯愕之下也不敢將他逼得太緊,暗自交換了下眼神後,還是之前說話的那高個子又試著安撫道:“小兄弟別誤會,我們真的是你那位朋友請來的,你有他的號碼吧?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清楚了?”說著便拿出手機,想走過來遞給李雲舒。
“站住別動!”李雲舒冷冷望著嚐試走上前來的那人,絲毫不領情。這裏距離村子並不遠,走的話來回也不用一個小時,無論發生了什麼意外,父親沒必要、也沒可能隨隨便便讓這四個陌生人來接自己。李雲舒敏銳發現走過來的那人雖然態度放鬆看似全無防備,但一雙眼睛卻有意無意地在自己的手槍上偶有停留,想到那人若是接近過來暴起發難,自己慌亂之下絕不是對手,如果槍脫手的話,那麼自己與林柔將完全淪為待宰的羔羊,全無反抗的餘地!
那人再次聽到李雲舒的警告,先是麵上一緊,隨即尷尬笑了笑,卻仍緩步朝前走著,握住手機的手直伸,似乎真的隻是想將手機遞給李雲舒而已,口中兀自強調著:“小兄弟,別害怕,我們真的不是壞人。”
李雲舒見那人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又朝地上開了一槍,可那人還不死心,挪到火堆旁時忽然加快速度,竟想要一步竄到李雲舒麵前。李雲舒是警中校的學生,學過搏擊術,也知道安全距離的概念。而且他雖然隻上了一年,但中學的高強度訓練已經初步鍛煉出了他遠不同於尋常學生的堅毅性格,在加上一年的奔波磨練,骨子裏也養成了凶性。見那人仍圖謀不軌、強行要上前,李雲舒目光驟然一冷,終於失去耐性,持槍的手稍微上抬,一槍毫不留情打在那人大腿上。
慘叫應聲傳來,李雲舒的手仍自伸著,麵上卻有些泛白,他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適應能力,第一次打在活人身上,看著那人倒在地上抱腿痛呼,李雲舒隻覺四肢百骸都一陣忍不住的顫抖,幾乎握不住手中的槍,有股莫名的戰栗自腳底湧上腦門,涼颼颼的使得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
“我已經警告過了。”
他望著另外要衝上來的三人,眼睛微微有些泛紅,右手平舉,黝黑的槍身對上了他們脖子以上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