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上午的休息,知道中午一點十分才漸漸醒來,此時的西安古城已經下起淡淡的雪花,我的雪靜在見到界外的景象時頓時來了興致,纏著我要去看看雪中的古城美景。
作為出來放鬆的我,本來就一直對雪靜心存歉意,這一次出來正好可以彌補一下對雪靜的疼愛。於是我爽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於是得到了一個額外的獎勵--一個熱吻。
洗漱完穿好衣物,在酒店餐廳裏隨意的填飽肚子,於是載著雪靜開車在古城裏遊蕩起來。
一月的天下著雪,空氣依然幹燥,整個城市灰蒙蒙的。沿路的建築都很密集,但是都鋪得極開闊,有一種舒展的大氣的美。
然後,一路行駛,我們的車來到了古城牆下。我是從窗玻璃中仰著頭看到它的,那一瞬間,我頭腦中所有關於恢宏的語詞都不再有作用,隻是覺的心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擊中了。那種感覺,和你在電視裏,畫報上,朋友的旅行照相機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有些東西,一定要你真正站在它的麵前了,才會被震撼,被感動。這種感覺並不來自於視覺的影像,而在於打動你的對象周身所散發出來的一種氣息,就像物理學中所說的“場”一樣。
刹那間,會有無數的景象在你的腦海裏冉冉升起。天氣晴朗宜人的時候,會不會有情侶挽手走過著蜿蜒的道路,宛若走過漫長的一生?或者更早的時候,會有民國時的閨秀在春暖花開的時候,牽著翱翔的風箏飛奔而過?那風箏線斷了的時候,會落在哪個人的手中?
也或許,這樣的城牆是不適合於這樣婉轉的故事的,那麼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它最後一次見證了戰旗飄飄的鼓舞人心?或者,東瀛使者在它腳下的朝拜,是天朝大國更好的注解?當西安還叫做長安的時候,那個叫做李白的“楚狂人”有沒有為它留下一點我們不能知道的浪漫故事?歌舞升平和翻天覆地的變化之間,在這每一塊青磚的縫隙之間,究竟寫滿了怎樣的滄桑呢?
我們的車子輕巧地掠過了,一小團一小團的雪花落下來,但是在落到城牆上之前,就在視野中消失了。然而即使它留下了,積下了皚皚的白雪,總有一天它也是會化掉的。
城牆上多少的故事,不就是這樣灰飛煙滅的嗎?
離開古城牆,在和行人的打聽之下我們開車來到了著名的高家大院。
位於西安鬧市區北院門的高家大院始建於明崇禎年間,1966年,高家大院被收歸國有。1999年,這座大院被列為中挪兩國重點曆史街區保護項目,中挪兩國投資,對損毀較為嚴重的部分進行了整修。這些都是從一處牌匾得知的。
北院門144號民居是高嶽崧故居,總居住麵積2310平方米,磚木結構四合院。
高嶽崧祖籍江蘇鎮江,明崇禎十四年,12歲時就參加科舉,被欽點榜眼,皇帝就賜了現在這個宅第(也有說法是承襲袓產)。
高嶽崧為官忠勉,作風廉正,頗得太後賞識,就下令撥專款維修大院,乾隆皇帝禦批了“榜眼及第”的牌匾。
這是在宣傳資料上的一段話,寧靜的院落,不多的看客,這樣的環境正適合去慢慢地體味一些東西。不熟悉的人絕對不會想到外麵還是如潮的人群,如果不是那些高高掛的燈籠醒目地寫著“高府”兩個大字,你可能就從大門外不經意的路過了。來這裏吃吃喝喝的人,難免會忽略這座曾經的“榜眼”官邸。
這次到北院門,我和雪靜花了三十元買張門票,進去高府坐坐,仿佛這裏是我的故居。沒有人介意我的幽思,隻有小姐繡樓閨房裏的那麵銅鏡,床邊腳踏上的三寸金蓮足印,還時不時提醒它們的主人,有一個女人她回來了,她曾經是這裏住過的一位千金。
不時有鳥兒從天空掠過,拿起相機總想抓住它們飛翔的影子,卻總也沒有機會,站在四四方方的天井當中,看著那些鳥兒飛翔,這一片自由的天空隻屬於它們。
小院後花園,隔牆人聲鼎沸,牆內是老井枯藤,活著叫著的,隻有幾隻籠裏的八哥,它叫的是: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