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抵禦柔然的故事,應發生在拓跋燾擊潰高句麗等柔然附屬部落之後,在東北設六鎮戍邊期間,約435年到447年或449年。因為439年雙方通過和親改善了關係,其後的戰爭走向主要圍繞西域的爭奪,東北部隻是在444年有過一次大規模戰爭,中山王拓跋辰等八將“坐擊柔然後期,靳於都南”,北魏大獲全勝。其他時間基本沒什麼大仗。
木蘭勝利凱旋之時,約35歲或37歲,朝廷封其為尚書郎,亦並不出格。北魏漢化前期,奴隸憑戰功可以獲得自由民的身份,自由民的軍功累積到“策勳十二轉”的地步,亦可以做官。且尚書郎的官職雖然靠近中樞,但級別並不大,位居尚書台下屬各曹,比起郎中、侍郎等中高層官員,還差老大一截呢。
史無確載,但史家學者多有認可
花木蘭是否真有其人?目前學界說得最多的就是五個字——“史書無確載”。但唐代詩人白居易、杜牧,南宋學者程大昌,明代學者徐文長,清代史學家姚石甫、宋虞庭等人,都認為花木蘭確有其人,隻是年代背景不盡相同而已。這些人既是文學家,又是飽學經史的大學者,自不會憑空亂說。
成書於清代的《商丘縣誌》也值得參考,其載曰:“……及還家,釋其戎服,衣其舊裳。同行者駭之,遂以事聞於朝。召複赴闕,欲納諸宮中。木蘭曰:‘臣無媲君之禮’,以死誓拒之,迫之不從,遂自盡。帝驚憫,追贈將軍,諡‘孝烈’。”該縣誌史料依據源自元代碑文《孝烈將軍祠像辨正記》。
前半段或是可信的。因為北魏前期實行“齊整人倫,分明姓族”的民族政策,貌似提高了漢人士族官僚的地位,其實不然,鮮卑貴族及其分支勳貴依然唯血統論,史官述史基本也遵循這個原則。筆者的推論是,花木蘭有可能是鮮卑奴隸移民至商丘,憑戰功躋身貴族行列,《魏書》和《北史》原本應該有她的傳記,但“以事聞於朝”,她的女兒身暴露了,犯下欺君之罪,雖赦免,青史留名的機會隨即被褫奪。後半段說木蘭被拓跋燾強納為妃、不從自盡雲雲,絕無可能。
拓跋燾其人,首先是個軍事家,然後才是政治家。軍事家的謀略,不僅在於如何打勝仗,還在於愛惜士卒和攏固軍心。比如他對在戰爭中“盡忠竭節”的將士,升官晉爵,人口牲畜、金銀古玩繒帛等,賞賜很重,毫不吝嗇。木蘭代父從軍之事已然朝野皆知,作為一代開化君主,且能尊崇孔子、提倡儒學的拓跋燾,娶其為妃或可謂之獎賞的一種,但還不至於欺男霸女。當然,若真有其事,史官亦會“為尊者諱”,不予記載。
綜上所述,請相信,一代巾幗花木蘭的確史有其人,她的傳奇不屬於哪個統治階級,而屬於廣大的老百姓,其孝、其忠、其勇,都是我們民族大家庭共有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