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慕雪自袖袋中取出一疊銀票:“這點小意思望夜姑娘收下,算是慕雪的小小心意。”
按照鳳歌飛的計劃,近日內她就要動手對鳳玄離下蠱,隻是鳳玄離白天黑夜地繞在夜寒身邊,隻怕下了蠱之後,日子久了,夜寒會有所察覺,目前也隻有逼她離去,可是三皇子看中的女子必定非同一般,單單這銀兩隻怕……
長孫慕雪微微皺起眉頭,輕擰的眉心頓時籠罩著一層輕愁,握著銀票的手有些難堪地想要收回,就在這時,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很不客氣地搭在銀票上麵,然後很不客氣地一抽。
夜寒一隻手拿著銀票,一隻手甩著不知從哪拿來的灰灰的帕子,扭腰擺臀地走到魏紫麵前:“喏,魏紫小親親看看三皇子妃的心意有多少?”
魏紫愣了一下,隨即笑嘻嘻道:“不用數啦,想來三皇子妃應該不會讓這點小意思變成不好意思的吧!”
長孫慕雪的臉綠了綠,冷聲道:“夜姑娘放心,隻要你盡快離開隨時可到全國的錢莊取錢。”她示意身後的丫鬟上前,將端著的盤子上的綢布掀開??赫然放著一枚玉板指。
那玉板指通體寶藍,色澤流潤,剔透明亮,一看便知絕非凡物。
“這是長孫家的信物,隻要夜姑娘拿著它去錢莊,當家的自會答應。”
夜寒接著扭啊扭的來到玉板指麵前,笑得燦爛至極:“好說,好說,我們青樓女子最是明白事理,三皇子妃都拿出這麼大的誠意了,一切自然就好辦多了。”
長孫慕雪厭惡地退了退,避開夜寒手中不斷拋來拋去的帕子。中秋之夜,她見到此女子,隻覺不凡,絲毫看不出青樓賣笑的粗鄙不堪,心中倒有幾分敬重,今日一見,卻不想是這麼個人,厭惡頓生。
“那你是答應了?”
“答應什麼?”剛跨進院落的鳳玄離眉尖挑了挑,似笑非笑道:“怎麼,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喲!三皇子您可總算來了!”夜寒一臉委屈,捏著帕子,嬌滴滴地拋著媚眼。
鳳玄離先是一愣,接著有些明白過來:“怎麼了,爺的小心肝,受了什麼委屈?”
爺的小心肝?
夜寒全身一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望了望風玄離,見他依舊是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心中不由一陣惱怒。這幾日,他便總是這麼盯著她,讓她覺得毛骨悚然的。
要演戲,哼,她夜寒也不會輸給他。
夜寒扭著腰,千嬌百媚地‘撲’到鳳玄離懷裏,然後腳尖很不小心地狠狠‘踩’了他一腳:“三皇子,你一定要替奴家作主!”
鳳玄離被撞得胸口一陣悶痛,不由溢出一陣輕咳,腳背上怕是有一大快瘀青了:“怎麼了?”
他的聲音暖得像陣清風,拂過夜寒的心湖,微微地麻癢,夜寒微一恍神,下巴已被鳳玄離勾起,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眸底湧動著夜寒看不清的複雜,讓她的心微微酸澀起來。
夜寒心中一動,兀自移開視線,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你家皇妃容不下小女子我,三皇子你說,你是要她還是要我?”說著,還捏著帕子扭了扭,嬌蠻地跺了跺腳。
“你……”長孫慕雪臉都氣白了,正想說什麼,卻見鳳玄離輕柔地撫了撫夜寒的發,唇邊的笑意帶著淡淡的傷感。
他問:“你要離開了?”
夜寒怔了怔,微微垂首:“我要走了。”
“去哪?”
她沒有吭聲。
他歎了歎:“別走得太遠,我怕我會找得很辛苦。”
“那你就別找啊!”
他又不說話了,隻是用那雙眼睛看著她,看得她心煩意亂,惱火起來,忍不住道:“不準你看。”說著,把手捂在他臉上,卻忽然感到手心裏一陣軟濕。
他,他居然用舌頭舔她的手心。
她手一縮,忽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找到了,就表示我們緣分未盡,屆時我絕不容你逃避。”